了狼,这不就跨物种了。
可在王家短暂的经历也让她明白,小兔子离不开妈妈。
赵鸾鸾将绣样随手放在一边的榻上,眼前透过珠帘就看见了一只瑟瑟发抖的兔子,仿佛她只说一个字,都能将对方吓得立刻跳着逃到窝里去。
空气冷静了半晌,赵鸾鸾细细地琢磨该如何处理,小白兔饲养经验告诉她,对于太可爱的东西,要精细,要小心,所以原主的暴力政策不可采用,但是太怀柔了,兔子可能会阳奉阴违……
可能是太过紧张,没站多久,王静则就觉得腿肚子麻了,强忍了一会儿,没忍住呼痛着往一边倒下去。
这下也完全打破了赵鸾鸾的思绪,见人只是站着都能比别人多整出个花样,一时也觉得有趣,方才严峻的心态也消失了大半,她掀开珠帘走出去,吩咐鸳鸯和珍珠把坐在地上直叫唤的人抬到椅子上。
等到王静则抱着一只腿好像好些了,她才开口道,“自己吓自己,你也是个人才。”
本来还觉得麻的很的王静则,猛地抬起头,只觉着额上的汗又开始往外冒了。
什么意思,莫不是真看出来了,可她明明嘱咐那绣娘按着她的走针习惯绣,切忌不可多精细,也不可多繁杂针法,这样既能让阿娘看出她的长进,也能让阿娘不生疑。
赵鸾鸾没什么吓小孩子的恶趣味,她在一旁的位置坐下,开门见山,“说实话,这画是找谁绣的,花了多少银子?”
被挑明,王静则的汗反倒不流了,伸头缩头都是一刀,她宁愿有骨气点,是以很有勇气地和 盘托出。
“阿娘布置的课业我不会,我也不想学,我就逃学去绣巷,寻了一自称手艺精湛的绣娘,花了一月的月例让她帮我绣一副。”
“我当时明明细细叮嘱她了,谁知她绣的这般不上心,竟一眼就被看出来了。”
赵鸾鸾也是没想到,一件事还能牵出另一件事,她看向一旁同样一头雾水的鸳鸯和珍珠,“逃学?”
“这事不怪珍珠姐姐和鸳鸯姐姐,就是我自己,我讨厌女工,只要想起功课,就脑袋发疼,没忍住就花银子雇人作府上打扮去学堂给我请了一日的假。”王静则虽然小心思多,但敢作敢当,最不愿连累别人,还没等这俩人说话,全都撂了。
可这也把珍珠和鸳鸯两个二十多岁的人都吓着了,她们以为姐儿最过分的事,也无非就是礼仪欠缺些,不爱听讲了些,可欺骗学究,欺骗娘子,这可是大大的事了。
一向最拿得住事的鸳鸯,没忍住直叹了句,“姐儿,你糊涂啊!”
反倒赵鸾鸾是反应最镇静的,她第一面见王静则还只单纯觉得像兔子,等真与人说几句,就肯定这就是只狡猾的兔子。
以原主对她的态度,她还能夸她好,与她亲近,十分里有八分绝对是刻意,她不是个传统家长喜欢的乖女娘,但是为了让自己活的快活,能装出一副别人喜欢的样子,就跟兔子为了胡萝卜讨主人欢心一样。
不过,到底还是对原主这个娘有几分感情,否则就不是装,而是躲得远远的。
想到这里,赵鸾鸾觉得此事还是轻拿轻放最好,迷惑兔子上钩才是养可爱兔兔的第一步,于是她状似肯定地点了点头,笑着开口,“倒还有几分能扛事的气性。”
没等到责骂的王静则:?
“你也挺大方,一副最普通的扁豆蜻蜓图,坑了你二两银子。”赵鸾鸾细数了下,一两银子就是一贯钱,一贯钱就是一千文,章朝一文钱的购买力相当于现在的一块钱,这样算来一副绣样就是两千块钱,普普通通的十字绣才几十块,两千块当真是冤大头了。
作为上市公司女总,从来都是她从别人手里赚钱,没想到来到这,她女儿是在别人手里被坑钱。
花钱不是坏事,但被坑钱,就一定是坏事。
王静则下意识想反驳,可却又败下阵来,那绣娘确确实实是骗了她。
“那绣娘欺你不懂,就敢骗你二两银子,你也是傻,万家还是商户,没教过你吗,账不是这么算的。”
一直被训的王静则,说到这也理直气壮了,“万家经商,可我是小娘子,这账自然不会让我学。”
赵鸾鸾看她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模样,都看笑了,“你还真是能叫你娘无话可说,什么都没学到是好事吗?银子是不是好东西,你不知道吗?”
说到这,她又想起剧中的一些情节,万家对王静则说不上差,但说到底也只是小地方的商户,王静则在万家只是吃喝不愁,能学的也就是与万家的小娘子们扯头花,可王家不一样,王家单是在月例上就比万家多了不知多少,王静则鲜少出门,对于钱财没有太多认知,因这还闹出不少事来。
如今等人真的到了她眼前,这问题自然而然抛给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