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的手上的马刷掉到了地上,滚到了雪地上,可那人还是道:“我只是个刷马的奴婢,根本不知道什么是顾家军。m.dermstem.cc”
她从顾华清的手中挣脱出来,捡起马刷,跑到马棚里。
“二位,是新来马政处任职的吧。”后面响起一道声音。
谢暮云转身一看,后面的女子穿着一身朝服,看起来颇有气质,想必是这里的管事。
她拱手对管事行了个礼:“大人,在下是谢暮云,前些日子身体有恙,告假几日,今日才来上任,还望大人勿怪。”
掌事的点了下头,看着着顾华清道:“你也是新调任来的吧,是武将顾家的千金吧。”
“正是在下。”顾华清双手抱拳,恭谨地道。
“你们跟我来吧。”掌事带着他们到回到大殿里:“最近马政处可真热闹啊,来了那么多新人。”
顾华清追问道:“敢问大人,刚才去马棚的人是谁?”
掌事的从抽屉中拿出两个牌子,分别递给他们两个:“这个牌子能证明你们是马政处的人?”
她领着两人走到屋外,边走边道:“刚才刷马那人也是新调任过来的,也不知道是得罪了哪个大人物,从浣衣局调到了马政处刷马,这活可比洗衣服要累。”
掌事掏出钥匙,打开一间房门的锁,还未进去,在门口处已经闻道有股浓重的旧书的味道,还夹杂着一些灰尘的气味。
“这里是马政处创办以来,堆积的文书,里面有马匹的使用记录,马匹饲料的采买等,请二位整理归档好一下。”掌事说完就出去了。
谢暮云看着屋中一排排书架,整个房间大约有两百平米那么大,上面的文书都落了灰。
于是他们就开始了长达几天的工作,每天早上就来,傍晚才走,有时候还干到深夜,连宫门都关了,只能留宿在里面。
一天深夜里,谢暮云伸着懒腰对顾华清道:“还有一点点,估计明天就全部整理完了。”
顾华清一言不发,只是在埋头苦干,过了一会,他顶着僵硬的脸说:“我敢肯定刷马那人一定是顾家军的人,当年的事他一定知道点什么,若是他肯在女皇面前指认真凶太尉,那我顾家的灭门之仇也就报了。”
谢暮云拿起一直没有染墨的毛笔,在手指上转了起来:“可现在的问题是她不愿意说出来。”
她托着下巴看向窗外,桌上的一张纸掉在了地上,上面有几个谢暮云写的歪歪扭扭的字。
*
暗黑的天色遮住了皎洁的明月,花丛中的小昆虫都没有出来。
太尉府中,丞相正跨过门槛进去前厅中,她这一次甚至没有带让小厮带路,反而是走到了小厮的前面,她对这个太尉府也已经比较熟悉了。
她进到前厅里面,随性地找了张椅子坐下,像是回到了自己的家里一样,她摆了摆手对小厮道:“沏一杯大红袍。”
太尉鄙夷地神色看了她一眼,露出笑脸嘲讽道:“丞相大人还真是有闲情雅致,自己被停职了都不着急,到本官的府上不会是只为了喝茶这么简单吧。”
丞相慵懒地靠在椅背上,手放在扶手上:“本官停不停止不用太尉大人操心,倒是大人你...火烧眉毛了都不着急。”
“哦~”太尉饶有兴致地道:“丞相大人倒是说说看,本官有什么火烧眉毛的事。”
丞相接过小厮手中的茶,抿了一口:“果真是好茶...马政处有一人,名叫琳琅,是当年的顾家军幸存下来的人。”
“不可能,当年可是全军覆灭,无一人逃脱的。”太尉的脸色骤变,迅速阴暗了下来。
丞相却是一脸得意地道:“大人可是有所不知,当年来收顾家军尸体的时候,其实漏了一人,就是在宫中的琳琅,她等的就是如今这个机会,要把当年的真相全部说出来。”
太尉抓住紧紧捏住桌子的一角,眼神中变得深沉了下来:“还有一个人?”
她盯着朦胧的夜色,忽而看向丞相:“你想借本官这把刀,除掉谢暮云。”
丞相微笑着看着她说:“我们都有共同的敌人。”
太尉在拿起茶杯的时候,故意松手,把它摔碎:“我们的目标一致没错,可本官不喜欢被别人利用。”
丞相没有被她的火气吓到,依旧是笑着看着她:“正如你所说,本官现在被停职了,又能做些什么?也就只能有劳大人你了。”
正午,阳光开始慢慢出来,映射到谢暮云所在的房顶,她在里面写着文书,因为毛笔字写得不好,只能全神贯注地投入到这件事情里面。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还有马在嘶鸣声。
谢暮云停下手中的笔,看了眼白渊,然后走到外面的马棚旁。
一股动物的尸臭味占据了谢暮云的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