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夺羽·10

后,萧导特意请大家吃夜宵,叫了茶餐厅的十几样外卖。

    秦白炎还有个电话会议,演完以后快速撤了。

    Ayi吃得眼睛冒光,扭头看向闵梵。

    “你吃哪个!这个凤爪好糯,那个肠粉也特别好吃!”

    “等会儿吧。”

    “等会儿就冷了!”Ayi凑过来,突然想起什么。

    “不对,梵哥,你吃晚饭了吗?”

    闵梵没当回事。

    “好像没吃。”

    “等一下,午饭那会儿我也没看到你,”Ayi抽过纸巾擦了下嘴,正色道,“你不会在减肥吧,现在体脂率早就够了。”

    “没有。”闵梵说,“我只是不饿。”

    “你一定保护好身体,如果肠胃有任何不舒服,王医生都在剧组常驻,有情况喊我也行。”

    “嗯。”

    还是和天气有关。

    冬末转春这会儿,先前天气时冷时热,前两天又来了寒潮。

    闵梵能抱着枕头睡一整天,什么乐子都不想碰。

    回酒店时,他照例去了趟侧卧。

    夜灯开着,秦白炎在披着毯子看书。

    闵梵靠着门,并不进去。

    他和他现在像关系不冷不热的室友。

    虽然没立过规矩,但谁都收着习惯,尽量不打扰对方的生活。

    明天下午三点才上戏,他可以猛睡十二个小时,想想都爽。

    青年打了个哈欠,准备回应鹅绒大床的召唤。

    秦白炎平缓开口。

    “上次给你讲课,忘了带这个,”他拿出另一本书,“你得看这个。”

    《表演生命学》,接近A4纸那么大,厚得像块砖。

    闵梵拧着眉头瞪了一会儿这本书,伸手去接。

    “我尽快看完。”

    两人还未接到书,同时发觉有什么落了下来。

    一枚羽毛,如同沾着墨点的霜叶,凭空飘到他们面前。

    闵梵接住书,拾起那枚羽毛。

    “哪里来的?”

    “我没看清。”秦白炎端详道,“好像是从我身边。”

    青年有种微妙的猜想。

    他走近他,在不打招呼的情况下扯了一根他的头发。

    无事发生。

    秦白炎:“……”

    闵梵动作敏捷地又扯一根。

    黑发在他们眼前化作奶油色长羽,仍旧带着海东青特有的褐点花纹。

    秦白炎淡声说:“送你了,不用谢。”

    他披回毯子,继续在高脚灯旁看书,早已习惯了这些没法解释的事情。

    闵梵拈着两枚长羽,半晌把                                                它们夹进《表演生命学》里。

    秦白炎,你但凡是个秃头,我都能多个枕头。

    未必比天鹅绒差,硬枕头睡着养生。

    冬夜漫长,天亮得很晚。

    秦白炎用完早餐以后,发觉闵梵仍在酣睡。

    他站得很远,不去打扰青年的隐私,仅是留神着附近。

    从几天前,他在套房里就能闻到似有若无的蛇莓味。

    离主卧越近,隐秘而清冽的气味便更清晰。

    那种宝石红的小果子,只能靠舌尖抿出几丝甜味,靠近太多,还能嗅到草药般的清苦。

    闻得见,又好像从未存在过。

    如同幻嗅,好似无聊的恶作剧。

    偏生在人放弃对此的关注时,又靠着蓦然的甜味把人思绪一勾。

    秦白炎思忖片刻,叫了份英式早餐过来。

    从服务员推车进来,到关门结束,闵梵只抬了下眼皮,示意东西放床头柜。

    直到下午一点半,这份餐食仍未被碰过。

    青年到底还是爱惜职业生涯。

    没胃口不要紧,为了维持生命体征还是对付两口,吃什么不是吃。

    真要演戏时突发低血糖,还得拖延其他人的进度。

    他啃着干巴面包,准时抵达化妆间。

    秦白炎在戏里已改换身份,服装风格焕然一新,显得复古且距离感减弱。

    西装虽然笔挺,但总带着股精英感的冷漠,倒不如这一身的咖色夹克。

    化妆师在重新归整发型,拨弄时走了下神。

    “诶,怎么有个羽毛。”

    “酒店的枕头不好,喜欢掉毛。”闵梵靠在一旁啃面包,心里暗骂这白吐司是大列巴演的吧。

    秦白炎抬手接了羽毛,熟稔地往他身侧一递。

    “送你。”

    闵梵盯着他,似在抱怨。

    秦白炎微微侧头,青年随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