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泳池

最高级别的戒备状态?

    赵木槿瞪了一下他的后脑勺:“你也真是,怎么可以不先去看爸爸?”

    郑云州从后视镜里看他妈一眼,笑说:“他一个只顾着加官进爵的子弟,都离婚了您还这么爱他呢?”

    “那是爸爸妈妈的事情,但你是晚辈。”赵木槿说。

    郑云州没理,反而嬉皮笑脸地问:“妈,您怎么认识我爸的?”

    赵木槿有一瞬间的沉默。

    记忆仿佛又飘回了国家大剧院的舞台上。

    那么多盏灯同时亮起来,头顶上的那一束最刺眼,而她站在灯光的正中心,脸上被照得发烫,台下是整齐划一的军帽,她不停地做着深呼吸。

    上来前团长就说了好多遍——“千万不要怕,只是汇报演出而已,领导们都很亲切。”

    但她还是紧张。

    不是因为观众席上人太多,而是观众席上坐着郑从俭,就挨在郑老爷子旁边。

    很少有人知道,早在赵家还未生变生乱,父亲仍稳中求进地掌舵集团,被选为继承人的弟弟也没有死于非命的时候,青春貌美的赵大小姐的梦想,是成为文工团的明星。

    那个时候她不是董事长,不是全家人仰仗的大姐,不是堪当大任的顶梁柱,她只是她自己。

    她还有一个出身将门的心上人。

    她以为他们会白头偕老。

    到最后,赵木槿也没说什么,千言万语化作一声叹息,在清凉的山风里飘远。

    她只是答非所问地笑了下:“云州,你真像你爸年轻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