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血腥味道

    阿姨想了想:“就是你刚刚见到的,我们琴山最帅的男孩子咯。m.juyuanshu.cc他外公是叶老,是名人呢,不过我不懂文化人那些。”

    他叫阿肖?

    沈以回头望向自己的来路。所以,他们看见她和一颗水果“生离死别”的画面了?

    可掉了榴莲,是她自己不小心加矫情作死,又不是他的错。

    莫名其妙的,他乱当什么好人?

    看她可怜吗?

    沈以心里别扭得要命,本小姐才不可怜。

    她直视阿姨,说:“我不要,谁买的您就给谁。”

    沈以转身大步爬坡,没再回应阿姨的呼唤。

    最后她顺着导航,好不容易走到自家门前那条路。

    这里算是琴山比较高的一个点。

    沈以无意中抬头,看到宁静的海平面之上,晕染着一大片绚丽的晚霞带。

    红橙色的,夹杂着紫粉,映在波光粼粼的海上。真正的海天相接,真正的梦幻天地。

    她站在原地,仰着头,忘记了饥饿,忘记了遭遇,忘记了要去什么地方,只有眼前无与伦比的海上黄昏。

    *

    琴山路14号。

    邵轻云回来的时候,叶澜已经在厨房热火朝天地忙碌了,家里的保姆——梅姨都插不上手。

    他跟梅姨打了声招呼,放下各种购物袋,环着手臂旁观。

    “谁要来?”

    后颈处扎一根小辫的男人仰头晃了晃八字刘海。

    “咱们家的邻居。”

    “人昨天刚搬来,你就认识了?”

    琴山路越往上走,越安静。他们门前常年人烟稀少,昨天搬家货车停了一下午,搬家工人在隔壁院子来来往往,一直到傍晚才消停。

    叶澜丝毫不在意外甥的冷嘲热讽,手上麻利地剁着鸭。

    “你猜怎么着?我今天去天涯角那边找灵感,刚好碰到了。人家是艺术家,带着个孩子。刚搬来人生地不熟的,咱们总得体现一下地主之谊。”

    邵轻云忽略他的啰里啰嗦,一针见血道:“有多漂亮?”

    叶澜无语地回头,一副你这小孩真不懂事的表情。

    不过他回味了片刻,还是忍不住感慨:“优雅,太优雅了。”

    邵轻云冷笑一声,转身上了楼。

    他回自己的房间换了一身衣服。考虑到晚上有客人,选择舒适与正式并重。墨绿宽松衬衫,下摆收进深棕色西装料长裤。

    换完衣服,他来到二楼最边上的书房。

    整幢房子,书房面积最大,是南北两间房打通形成的。深木色的书柜摆了一圈,塞满了近现代或更久远的书籍。即便这样,书还是多的放不下,边边角角到处摞得都是。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正坐在面朝窗户的书桌前,用放大镜一行一行读书。

    窗外是静谧的黄昏和海洋。

    邵轻云按开灯,走过去说:“外公,歇一下。等下该腰痛了。”

    老人头也没抬,像个孩子一样耍赖。

    “不痛,我看完这一章。”

    “不行。”

    邵轻云手中使力,将老人搀了起来,安置在后面的按摩椅上。

    叶老无奈,又反抗不动年轻力壮的外孙。

    邵轻云打开按摩椅的开关,老人对他说:“不让看,那阿肖给我读。”

    “您想听什么?”

    “读诗吧。”

    邵轻云熟练地在堆叠的书丛中找出一本原版诗集。

    他靠在窗边,一开口就是流畅的法语:“Harniedusoir。Voicivenirlestesoùvibrantsursatige(时辰到了,在枝头颤栗着)……”

    他本来声音偏低沉,读法语时更有一种优雅、郑重的感觉。

    晚霞的光映进窗户,投下橙红一片影子。外公靠在按摩椅上,合上眼睛小憩。

    他从小就帮外公读诗,这首对他来说很熟悉了。读着读着,他的目光就不知不觉落到了窗外。

    他见过很多场琴山的日落。

    但这一天,有所不同。

    身着水蓝色衣服的少女站在马路边缘,往下是缓坡,往远延伸是宁静的海面。她面朝西方,嘴巴微张,眼里映满了绯色的光芒。

    邵轻云扬了扬唇角。

    “Lesoleils''''estnoyédanssonsangquisefige...Tonsouvenireniluitunostensoir…(天空愁惨、美好地像个大祭坛,你的记忆照耀我,像神座一样灿烂)”

    *

    沈以回到家时,发现孔令仪已经先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