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求药

,怒道:“深夜叨扰是我无奈之举,缘由歉意我尽已与你说完,你还这般咄咄逼人之势,就不怕我去报官,告你欺压百姓,为贪得无厌奸佞之徒吗?!”

    匕首是裴玉自那次她被绑后特意找人定做来给她护身的,近来已习惯系在腕间,没成想竟在这时派上用场。

    本以为不过是个只会死缠烂打的弱女子,没想到她竟从袖间掏出了利器,小郎见此情状,下意识举起手来后退几步,“你...你个泼妇!不给就是不给,怎还以此相逼,你以为你一弱女子气力能敌得过我吗?!”

    “敌得过敌不过,我也只能这般!”匕首在月光下凌着寒光,苏湄声冷却带上几分哽咽:“阿公阿婆还在家中等我,也唯有等我,我如何能不心急?!”

    不远处有马车驶来的声响,小郎正要上前来夺苏湄的匕首,却被她闪开,反倒是自己被门楣绊了一脚,差点脸面着地。

    苏湄转身以匕首指向小郎,见那高大马车停下在这药铺前,那般雍容华贵的外饰,之后跟着一队人马,想来马车之中定是身份不俗之人。

    有一人侍卫装扮紧跟在马车之后,待马车停好,便下了马,走到还在扑弄身上灰的小郎身前,从腰间掏出一包银钱,钱袋上绣着银线,瞧着便沉甸甸地,一把扔进小郎怀里,抱臂问道:“高热不退该用何药?”

    小郎摸着银钱袋子立刻咧开嘴,一脸谄媚,弓着腰身应着:“敢问大人可是因何高热?”

    “寒气侵体所致,畏寒,头痛,偶有几声咳嗽。”

    不等小郎多问几句,侍卫便能一通说出病证,听着不像是第一次遇着这般情状。

    “小的知晓了,这便去给大人开药!”

    说着那人便揣着钱袋要往铺中去,掠过苏湄时还睨了她一眼。

    苏湄当即扯住他衣袖,“大人的方药能开,为何我的不能?!富人可救,穷人之命便视作草芥?!”

    小郎叫声连连,说着:“你个贱妇怎这般纠缠不休!这药铺里的药是我看管的,给谁开不给谁开我说了算!”

    见人被拦下,那侍卫上前持剑将苏湄挡下,“你可知马车之中是何人?竟敢在此放肆,耽搁了病情,我要你全家人头落地!”

    苏湄跪身向马车那处,帷幕遮着窗,瞧不清里面人是何模样,亦不知脾性如何,但眼下也唯有拼命一试。

    于是泣声拜道:“大人明鉴,小女家中有年迈父亲,夜来犯了喘鸣症,病情危急,方才小女求此人开几副方药救治,却因其嫌贫爱富贪得无厌,拒不肯给小女开药,可家父病急,小女无法只得苦苦相逼。”

    车内传来几声轻咳,见帷幕从里面撑起一角,能隐约瞧见车中贵人棱角明晰的半面,鼻峰之上眉弓高挺,衬得深邃眉眼更是凌厉,不过一眼,竟                                                也有震慑气场,实非寻常权贵。

    侍卫见状忙上前小声请示道:“王爷,您看......”

    见贵人颔首,帷幕落下,跪身在地的苏湄松了口气。

    “方才银钱足够你再开上百副方药,将她的药一并开了便是”,侍卫将佩剑收回腰侧,向那小郎摆了摆手。

    “大人,这......”

    小郎不服气,硬要开口再辩,却被侍卫开口堵了回去,“要你去做便做!再多说一句,我现在就端了你这铺子!”

    “...是,小的这就去......”

    说完,他瞪了苏湄一眼,赶忙跑去配药。

    苏湄见状忙行礼向侍卫与车中贵人谢道:“多谢两位贵人,贵人之恩小女没齿难忘。”

    “好了”,侍卫上前拍了拍她手肘,与她道:“起来吧。”

    等药时,苏湄赞车中贵人心善,倒是打开了侍卫的话匣子,听他说着:“你今日真是走运遇见我家王爷,我家王爷心善,见着你们这般平民百姓受到不公欺压,尽不会视而不见置若罔闻的,这般顶顶好的人,你们却要传他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阎罗,惧之畏之,当真是令人生恼。”

    “阎罗?”

    无涯镇几乎避世,镇中百姓尽是自给自足,相隔最近的乌城也少有人闲时去瞧瞧转转,所以于那些谣言之事,苏湄不曾听人说起,便不知晓他口中的阎罗王爷指得是京中哪位权贵。

    “我家王爷杀的,那不都是些该死之人吗,到你们嘴里倒成了嗜血成瘾,要我说......”

    “咳——”

    话语声被车中传出的一声轻咳打断,侍卫抿起唇,轻扇了下自己的嘴巴,“我又多嘴了!我这嘴,真是!”

    苏湄望向马车那处,心中疑惑更甚,想着改日要同裴玉问问,今夜偶遇的这位王爷究竟是谁。

    待药配好包好,小郎取来递上,苏湄谢过便自行离去,马车仍停在药铺前,等着小郎将药汤煮好。

    回到家中时,便闻阿公咳声不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