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陆云澈针锋相对护温浅言

毕竟钱公公本就是皇后手下之人,而秦捕头又是皇后娘娘远亲,他们互相帮衬,不是最正常不过了么?

    她略抬一下眼角,果然见到秦捕头面上扭曲,像是要笑不敢,但又想笑一笑跟她示威的样子。

    钱公公说完那番话,见陆云澈久久垂眸不言,可能也是意识到自己过分了。

    竹林处隐隐传来鸟鸣,钱公公身处阴凉处,但总感觉身后有妖风一股股从竹林里吹过来,逼着他冷汗直冒。

    多年来积攒的处事经验让他心头一转,自己就如此做,秦捕头秦荣的面子是保住了,那陆太医是否对自己处置不满?

    他要是对自己所言颇有微词,回去在皇上面前把状一告,那自己岂不也吃不了兜着走?

    思及此,钱公公咬牙下拜,身子也跟着向前弯,他语气恳切,仿佛真心实意求教:“是咱家考虑不周了,还没问过陆大人对此事的意见。律法重要,岂能就听小人一人之言。陆大人,您认为,此事该如何处理?”

    陆云澈仿佛这时才听见钱公公有话要说,他慢慢抬起眼眸,语气从容温和,然每个字不容置疑。

    “钱公公所言也有理,然明眼人皆知,秦捕头的确对下属存在加害之心。不若将其职务暂夺,你我回京禀报圣上再做决定。”

    钱公公面上笑容还维持着,心里却狠啐了陆云澈一口。

    一个小小太医,猖狂甚么?

    要不是陛下器重他,特意让他来与自己一同查太子党余孽案件,他陆云澈岂能在这儿?

    不过钱公公乃是人精,笑眯眯便装作若无其事将此事揭过:“陆大人所言极是,小秦呐,可听到陆大人所说?还不快快跪下认罪。”

    秦捕头努努嘴,还想说什么,却见钱公公眉头皱紧,眼珠乱转,明显是让他别再说下去的意思,于是他只能一撩袍子跪下来,牙关紧咬,恨恨道。

    “陆大人所言极是。在下秦荣,认、罪。”

    秦荣后面两个字刻意中毒,他牙齿咬得咯咯响,阴冷三角眼愤恨扫向温浅言。

    这贱小子命还挺好,竟能让从京城来的太医都为他说话,也不知是看中了他什么,莫非,也是瞧中了他的脸?

    秦荣眼珠子滴溜溜转,眼神仿佛要在温浅言陆云澈二人身上盯出个洞来,想不到,他误打误撞瞟到温浅言跟陆云澈之间有视线接触。

    在自己跪下认罪那一刻,陆云澈好像跟温浅言眨了一下眼。

    那一眼其实没什么实质内容,但在秦荣看起来,倒像是陆云澈在与温浅言保证“别担心,一切有我似的”。

    一个两个都是贱人。

    秦荣眼神更加阴鸷。

    “好啦好                                                啦,”钱公公见陆云澈紧皱眉心松开,他连忙伸手去扶秦荣,面上还笑呵呵打圆场,“陆大人、小秦,咱们都是替皇上办事儿,应该是一条心才对。”

    油滑钱公公主动忽视秦荣能吃人的眼神,出言安抚:“小秦,你来得早,快跟陆大人汇报一下,都查看到了些什么,也好带罪立功。”

    “且慢。”

    陆云澈缓缓起身,他一双含情桃花眼闪过锋锐光芒,再轻轻眨一下眼,眸子里换成温和,好似三月拂过的风。

    钱公公还当这事过去了,却不想陆云澈突然发难,他不好不接话,只得硬着头皮道:“陆大人还有何事?”

    “此事关乎新捕快,既是她被欺压,钱公公为何不过问一下她对您的处理,意下如何?”

    钱公公哪知温浅言如何想,他也不在乎。

    但陆云澈都这么说了,他也只能硬撑着将两边嘴角提起来,笑嘻嘻道。

    “那是自然,那个……小子,你初来乍到,不懂规矩,小秦顽劣惯了,一不小心没照顾好你,可他终究是有些资历,如此处置倒也合情合理,小子,你不会怪罢?”

    温浅言略挑一下眉,她眼尾下压,遮住眼底嘲讽。

    “钱公公所言极是,在下不过是贱命一条,即使被秦大人取了去,在下也不敢多言什么。”

    “诶,这就对……”钱公公刚想说温浅言上道,他说了一半,蓦地发现不对劲儿,连忙转口,“话怎能这么讲呢,小秦也是太心急了些,所以才会做出这种事儿来,他本性不坏的,你就原谅他罢。”

    钱公公好半天没听温浅言回应,他瞥了眼旁边陆云澈,咬咬牙上前,继续劝。

    “大家以后都是一起共事的,这么计较做甚么,你听公公一言,都道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②,咱家看呐,还是先让这事儿过去了罢。”

    瞧温浅言面上还没什么变动,钱公公心里有点没底,他走上前,正想拍拍温浅言肩膀,却突然被往旁横走一步的陆云澈拦住。

    “钱公公,您这未免有点不讲理了罢?”

    “这……”钱公公莫名有点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