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房二房众人皆在看江曜,他眼中却只有姬时语。m.zicui.cc
一刹的接触之后,江曜垂下头颅,只向舒氏行礼,“见过夫人。”
他这目中无人的态度彻底激怒了姬如静,她刚要发作,却被身侧母亲傅氏紧紧攥住了手,傅氏将她摁坐了回去。
舒氏笑着颔首,还不等她开口,姬时语笑嘻嘻插话道:“娘,你都把江池生赐给我了,就让他到我这儿来吧。”
“江池生,你去阿锁身边。”姬合英发话了。
江曜拄着拐杖一瘸一拐,慢慢挪动到了姬时语的座椅旁。
他一站稳,小姑娘便悄咪咪探手,莹白的指尖揪住了他的衣角。
“江池生。”她低低唤他。
江曜禁不住盯着她粉嫩的指甲盖,她像用了点力,指甲盖染了些许的白。
姬时语悄悄说:“过来靠着我,你往这面靠点儿,免得累着。”
又甜又软的关怀。
江曜受不住蛊惑,到底还是应了她的话。
脚步轻微挪动,随着小姑娘的拉扯,轻缓地借力靠在了木椅把手之上。
无人留意两人的小动作。
姬如静哽咽而言,“大婶娘,您也该听听我的诉苦了吧?”
今日的姬如静并未环佩叮当,发髻那总要插七八根金簪的架势也无。
许是昨夜心有余悸,她无暇顾及这些金银首饰。
傅氏闻声重重叹气,她睇向舒氏的目光隐有冷意。
“大嫂,人既已到齐,是时候谈谈昨夜静儿屋中那一出祸事了。”
“今早上静姐儿说自己屋里平白多了蛇鼠,我便吩咐杨嬷嬷去了一趟玉树阁问话。昨夜丫鬟们皆入睡休息,无人看得、听得有人入了玉树阁的院子。”
舒氏眼眸一抬,当家主母的气势一起,连傅氏都只能垂眸,舒氏冷哼:“静姐儿却说阿锁入了玉树阁,我想知道我们家阿锁是如何抓了老鼠毒蛇,又钻进玉树阁的?”
姬如静的话被死死卡在了嗓子眼,她双眼红红,仍在惊魂不定。
抬眸时,直对姬时语那双猫瞳。
姬时语白嫩脸蛋一歪头,眼底蕴着明媚笑意,宛如一只娇俏的小猫儿。
可姬如静只觉得姬时语好似在嘲弄于她。
笑她竟将自己弄得这样狼狈。
姬如静手指都掐入了掌心。
她还真是看姬时语那张脸不爽极了,目光若如刀,此刻姬时语的脸已被她划烂。
舒氏提声喊道:“萍柳、萍亭,林妈妈。”
“奴婢们在。”
萍柳萍亭先行跪下,林妈妈跟在后,三人等着发问。
伺候姬时语的是大丫鬟萍柳、萍亭,还有姬时语的乳母林妈妈,她们三人每日昼夜守在韶华院。
舒氏问:“昨夜五小姐可有睡醒过,起了夜?”
“并未。”
萍亭回了话,“小姐熟睡总好踢了被子,因此奴婢半夜起过三次身,是为小姐掖被,小姐那时睡得很香。”
姬时语无声嘟嘴,“萍亭怎么连我这事儿都说出来。”
江曜默不作声勾了唇角。
小姑娘半夜睡觉不老实还会踢被子。
他曾半夜去过一回韶华院,亲眼见到过她熟睡之下几根白白的脚趾裸露在外,萍亭之言实属真话。
姬时语偷摸瞥江曜,少年莫名的好心情看得她不悦,她气鼓鼓瞪他。
那只小手又揪住了他的衣角,拽了拽,轻轻哼声落入了江曜的耳朵。
江曜即刻敛起了笑。
林妈妈亦是道:“老奴性命担保,小姐昨夜从未出过韶华院一步。”
舒氏颔首,轻飘飘看姬如静,道:“此事与阿锁无关。”
“大婶娘!”
姬如静喊叫出声,她口吻尖刻。
“是,五妹从未踏出韶华院,可她本人无须亲力而为,这件事她全然可以指使旁人出手。对,我说的就是江池生。”
姬时语攥着江曜衣角的手一顿,那双柳叶眉便蹙起。
“江池生是五妹从外头带入府的,他入府不过半个月,我们谁清楚他的底细、品性?此事谁又不能说是他做的?”
姬如静声嘶力竭,“头几日我曾训斥过江池生几句,他对我心生怨恨不无可能。”
不论如何,这件事她定要揪着江池生不放。
姬如静早想明白了,大房之中姬时语她动不得,舒氏和姬合英一个赛一个宠她,会力保姬时语到底。
而江池生不一样,他是外头捡回来的狗,姬时语偏袒于他,可舒氏不一定。
姬如静只知道若有朝一日有人残害她,那个人定和姬时语有关。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