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多此生干不了一回的蠢事。
舒羯心虚:“原来我出门还带了个包啊。”
陈春来丝毫没有替对面人着急的意思,慢条斯理地陈述事实:“是的,小姐。你不仅丢了手机,还丢了包。”
她一瞬间有点语塞。
刚才那么理直气壮、信誓旦旦的质问,结果人家真的是捡的?
沉默片刻,她轻咳一声:“那东西你打算怎么给我?”
好在是被这个奇怪的自恋男人捡到。
听他那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声音,应该是没有翻过里面的东西,甚至他都不认识她。
陈春来看了看腕表。索性时间还早,他今日也没再有别的什么事了,可以好好陪Chubby,当然也有时间可以干点没用的事情,比如:花点时间等一个陌生人。
“我就在原地等你。”他说。
“原地?”
舒羯如临大敌,再让她去一次闹市区?可别了吧,现在是周五高峰期,逛街的人这么多,要是一个不小心被认出来,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乱子。
前天还穿着高定在颁奖典礼发光,今日就被狗吓得丢包落荒而逃?
这种事要是被拍到,那她真的可以说是社会性死亡了。
舒羯视线转移到脚边那把黑色的不知名铲子。
她好像也可以说是顺了点东西回家。
刚刚跑路的时候根本没管那么多,丝毫不停歇,一路暴走。换鞋的时候经周米提醒才发现,自己手上多了个这玩意儿,也不知道这铲子是铲啥的,不大,正好能当拐杖使。
这么想着她将铲子拾起握在手里,往把手上一按,那铲子就自动打开了,里面还套了个绿色的塑料袋,她一闻还有点花的香气。
这是什么?她心里又咯噔一下。人家别是故意在那地方喂猫勾引人过去围观,然后专门捡人丢的东西的吧?
不行不行,舒羯越想这个男人越不对劲。
她还是要亲自出去一趟,弄清楚他的意图比较好。然后确认,他是否真的不认识她。
*
半刻钟的功夫,舒羯就从一侧的电梯间下了楼,从里走出来时,已是换了副装束。
冗长的棕色大衣里头搭了件白色高领内搭,把她半张脸都遮了去。
如果不看她脚底的美梦星拖鞋,带着硕大的墨镜与矜持淑女的礼帽,舒羯又冷着脸,真是好有一副事业女强人的样子。
这又是什么cosplay吗?
在周米表态说让她出去替舒羯取东西时,舒羯毅然决然拒绝了周米。
周米:“这是我的工作义务。”
舒羯插着口袋,随意地说:“反正离家不远,我出去正好运动运动消消食。”
虽然舒羯是个非常怕麻烦的人,但是这寻常人不明所以的铲子,还是由她亲自交还比较好。
舒羯发誓要将这段社死场面带进坟墓里。
她一手提起早就准备好的尤克里里的箱包,把铲子放进去,拉上拉链,带上口罩,就往外走。
放在口袋的另一只手机叮咚一声,一条短信发了过来。
是一个地址:
【浅水湾七幢二号。】
没有任何多余的措辞。
已经是晚上快十一点,别墅区格外宁静,天空日月无光,浅水湾的路灯散着柔和的光。
路灯下,一位婀娜多姿的女子踩着方头麂皮马丁靴,袅袅婷婷,轻快地踏在花岗岩地砖上。
七幢二号离她家还是有点距离,舒羯走了十分钟终于看到了门前的路牌。
与浅水湾大多数别墅装修的欧式风格不同,原色调的木门赫然醒目,门上雕刻着的精美花卉具有别样的田园风情。
突地,毫无征兆,门像青口贝那样被打开。
布满青苔的甬道显现在眼前,一排排榆树像是这栋房子的守卫。
庭院内的感应壁灯觉察到人的到来,发出温暖的橘光。
秋季,不同种的槭树们心照不宣,绽放出了最适合自己的颜色。红色,黄色,青色彼此交融在一起,亚灌木们安然矗立在一旁,好似一副色彩鲜明的油画。
舒羯顺着花岗岩铺成的小路,悄然踏进。
一步一景,仿佛置身世外桃源。
环绕着前庭的池塘,泉水泠泠作响,潺潺湲湲流淌着,与都市的快节奏截然不同,这里的时间仿佛变慢了一倍。
一座看起来异常高级的不规则宅邸位于甬道尽头,悠然挺立在一片辽阔的百慕大草坪上。
心绪在那一刻决然被打断。
“小姐,晚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