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只是她生命当中路过的普通人,可看到他的那瞬,像是被人当头一棒,不断涌现出那段永生难忘的社死回忆。
突然又想吃碳水了…
舒羯像个猥琐大叔调戏少男样,朝他一仰下巴:“看吧,我就说见过你,果然。”
她想了想发现不对:“你是不是一早就认出我来了?”
颀长的影子立在凄惨的秋风中,陈春来两手插在西装裤兜里,眼神直勾勾地盯视着她。
“嗯,”男人默默开口,“舒小姐即使带了口罩都很有辨识度。”
夜风从荒草间穿过,好在是批了件男式西服。不得不说,是真的很保暖。不过这墓地氛围还是让她莫名有些发怵。
她有点心虚,自己之前是不是骂过他不少次?还诅咒过不少次。
除了今天不小心敲错的车窗,还有那天被他的狗吓到,又外加他捡了她的手机,一时情节之下,她真的说了很多的污言秽语。
她背过身,故作镇定地往墓园里走去,怕被他看出什么,又怕这男人真的来找茬要她道歉。
化解矛盾最有效的办法就是…先发制人。
“不是,你带我来这里干嘛?”她看上去很生气。
陈春来倚在车旁,语气平静:“我不知道哪儿没人,也不知道哪儿没有人认识你。”
舒羯一愣,随即气笑:“所以你就带我来墓地?这里也不是‘没人’吧?”
“死人至少不会给你造成麻烦。”
他想起前几天陈瑾笙给他看的那些娱乐新闻,她跟他的小男友…哦对,她说不是男朋友。可他还是不想有麻烦找上她。
“但会给我的心理造成麻烦!”她打量四周,黑压压的墓碑在夜色里排列成一排,四周寂静得瘆人,连虫鸣都像被压制了一样。
舒羯声音拔高,“请问,你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陈春来沉默两秒,点头:“抱歉。那我现在送你回去。”
舒羯:“……”
来都来了。
她抿了抿唇,觉得他说得也不无道理。
她现在穿着礼服,戴着珠宝,去到任何一个有活人存在的地方都太过于显眼,况且她的身份也不允许她随意抛头露面。
还嫌前不久的事情影响不够大吗!
墓地——好像确实是舒羯目前最适合待着的地方。
至少,这位叫Leon的男人没把她带去酒店,如果去了,那才是真的要出大问题。公司估计得额外花几百万用来公关。
她释然了。
他还给她省钱了呢。
一排排刻着“陈”字的墓碑整齐排列,像是冰柜里码放整齐的饮料,每一块都冰冷而又肃穆。
这并不是什么开放的公墓,而是一座家族墓地。而在姓陈的家族里,最有权势的,正是寒冬集团。
她回忆起今天见到的那个冷硬有魄力的女人,又打量眼前的男人——他们拥有着同样的锐利眉骨,同样的冷峻气质,连骨相都有点神似。
这个男人的身份呼之欲出。
舒羯试探道:“陈寒冬女士跟你是?”
“我们是一家人。”
“哦……”她拖长了语调,“那你也是陈家的人,死了也是葬在这里?”
陈春来微微颔首:“嗯。”
沉默短暂地停留在他们之间,空气里弥漫着雨后泥土的气息,草坪上的露水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舒羯随意扫了一眼,视线落在不远处的墓碑上,石碑上镌刻着“陈京中”的名字。脑中飞快闪过几条新闻标题。
——商界的传奇人物,好像是活到102岁才去世的。
她沉吟片刻,半真半假地感叹:“我妈一定会很喜欢这里。”
男人依旧与她保持距离,背着手站在她身后,顺着她的话问:“为什么?”
他看起来并不对她好奇,可还是十分有礼貌地接下了她的话茬。
舒羯:“这里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啊。我随便带一个回去,我妈怕是笑开了花吧。”
陈春来垂下眼睫,似笑非笑地哼了一声:“舒小姐很幽默。”
白色秋菊开满了墓园路旁,雨后的花瓣上悬着未散的水珠,晶莹透亮。
如果他真的是陈家的人,她妈又催着她结婚,那……这个男人其实还不错吧?至少比宋蔺舫那种老登可靠得多。
她开始认真地思考起来——他们两个似乎还挺搭的?他会写剧本,况且写得…还不错,如果那真是他写的剧本的话。她又是演戏的,起码事业上能互相成就。
再加上他看起来既不想和家里决裂,也不想被家里催婚。同病相怜,这何尝不是一种合适呢?
婚姻而已,又不谈爱。
想到这里,她的目光落到了他的胸口。
开始以正常女性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