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剐,悉听尊便!”
那人扭过头,可眸光却闪动,躲避沈倦的眼神,这一举动也证实了他们的猜测,
的确不是肃王的追随者,只是为了隐蔽真正的主子,便将肃王拉出来混淆是非。
沈倦见状,却是不紧不慢,继续问道:
“你们近日几次三番的在京都作乱,可是有人在京都接应,为你们清扫障碍?”
那男子抬眼看了看他,轻嗤道:
“那狗皇帝十年前竟将我家主子发配到北境,他就该思虑到会有这般后果。”
闻言,顾春迟不由得一愣,镇静自若的眸子逐渐染上了一层不可置信和一丝阴狠,
驻守边疆,守正判罚的清正良臣却被人苟且利用,拉出来挡枪,
京都繁华地却是杀人不眨眼的名利场,顾侯为保全府平安,请旨远驻北境,无召永不回都,
顾家主母陆明昭和少主顾秋辞也被害身故,
可现在却还要被人栽赃陷害,帝王疑心,权柄交接,为名为利。
沈倦的动作不由得停滞了,他站直腰身,微不可查地往后一瞥,见顾春迟并没有什么举动,
回过头继续问道:
“你口中的主子,莫非是镇国公顾侯,常年驻守北境的那位?!”
“不错。”
他竟然昂起头,轻描淡写地点了点头,
“我等奉将军之命,来京都为小姐铺路!”
另外两人附和道。
“你家小姐可是那位被帝王封为北安郡主的顾春迟?!”
顾春迟轻飘飘地站起身,走到那人跟前,默然地看了他一眼,问道。
“不错,的确是顾春迟。”
他稍稍抬眸,似乎在想眼前这人是谁,总觉得有些眼熟,
“你是……”
“呵~”
顾春迟的目光稍稍凝结,笑着,
“什么时候顾家的门槛这般低了,连我都不认得,便说是镇国顾家的人。”
顾春迟突然站直,衣衫裙摆被风吹动,眼底的清冷与平静早已不知所踪,
只见她从自己腰间抽出随身携带的匕首,
锋利的刀刃死死地刺进那人的脖颈处,
在刀刃刺进自己的身体时,那人感受到疼痛,可疼痛也让他愈发清醒,猛 地瞪大了双眼,
突然忆起眼前这人是谁,满眼不可置信,
她就是顾春迟!
她就是自家主子给他们送来的画像上面的那个女子,
竟然是她……
“你、你是……”
那人身后的两个同伴见状,神色颤抖,他们突然想到眼前这人是谁,
竟然就是顾家顾春迟。
可纵使那逆党已然知晓眼前这人是谁,可终究是迟了一步,他的身子不由得颤抖,却终将清醒地意识到自己的死亡,意识到自己是被眼前这个女子杀死的。
鲜血喷涌,落在顾春迟的脸上,那张菩萨面孔也变得阴狠,
“什么义军,打着肃王的名义犯上作乱,逆臣贼子也配自诩正义之师?!便凭你们,也配叫我顾家蒙受不白之冤?!也配将这般恶心勾当,强加在我父亲身上?!”
“勾结利用,陷害栽赃,无耻至极,既然你们将主意打到了顾家身上,就别怪我将你们拉出来,同你们好好看看,这般世道,是如何容不得你们!”
她抽出匕首,任凭那人瘫软在地,鲜血横流,
本该是素白的衣衫,此刻却被鲜血浸染,连带她眼中的狠厉和面上的鲜血,宛若地狱的鬼魅,
她阖眸许久,以此平复自己的心绪,
眼眸低垂,看向另两个活着的逆党讥讽道:
“你家主子实在愚蠢,既想将这件事扣在顾家头上,也不调查清楚顾春迟是何种模样。”
见她眉眼间涌动的是凛冽的杀气,原先日子见到的清冷也荡然无存,
沈倦的喉咙一阵苦涩,他长叹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汹涌的思绪,
缓缓朝顾春迟靠近,想要把她手上的匕首拿下,
担忧她一时气急,把那两人也杀了。
却被她下意识躲避,也被沈迎挡在中间,一脸戒备地看着他,
“你要做什么?”
沈倦手指微蜷,极力克制心下的失落和担忧,神色凝重,
半晌,无奈轻叹,
“没什么,剩下的两个人就带回去审问吧。”
顾春迟没说话,将匕首递给沈迎,接过顾晗递过来的手帕,轻轻地擦拭着自己脸上的鲜血,
幽幽开口:
“少卿大人,剩下的就交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