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袍剪裁得体,袍身以繁复而精细的仙纹绣制,勾勒出清瘦挺拔的身姿,步履轻缓,如芝兰玉树,风光霁月,说不出的尊贵雅致,如诗似画。
身旁那位女子身着宗内弟子服,但材质却与普通弟子服有所差别,反而与旁边半神的长袍一样,闪着淡淡荧光。
“楼儿。”一股强劲的力道将她轻柔扶起,她笑眯眯地抬头看向师尊,师尊面如冠玉,双唇淡薄,若松间明月,如林中清泉。
孟玉楼刚想说什么,抬起的手便被一双细弱无骨的柔嫩握住。
她扭头看去,秦婉红着眼眶,脸上堆满了关切,“楼姐姐,你怎么伤的如此之重!每次宗内大比你都是第一名,怎么如今竟被这吞灵兽逼到这个地步!”
呦!这是说她每次比试第一都是因为师兄弟们给她放水?
见她不回话,秦婉又自顾自的将她转了一圈,“啊!楼姐姐,你这个伤口好深,还在流血!”说着,她竟是直接上手去摸,别人看着便是妹妹心疼姐姐,忍不住想给伤口止血。
但孟玉楼能清楚的感知到,那长长的指甲正在她的伤口中翻山倒海。
她眉心一皱,用灵力按住方才安安静静却突然有所动作的男人,心念一转,“哎呦”一声狼狈的摔倒在地。
抬头那刻,瞬间换上了一副柔弱无助的表情,眼中含泪,仿佛随时都要晕厥过去。
“啊,婉儿姐姐,你……你弄疼我了。”她的声音颤抖,身体微微一晃,努力从沾血的乾坤袋中掏出幽回草递到秦婉面前。
又因为体力不支,眼睁睁看着幽回草从高举的手中滑落,掉在脏污的血坑里。
秦婉身体一瞬呆滞。
孟玉楼急急忙忙将幽回草拾起,简单拍打几下,又递到秦婉面前。
戚戚道:“婉儿姐姐,都怪我无用,伤势太重,流血太多,弄脏了这幽回草,但是这草于姐姐腿疾有益,姐姐还是趁新鲜赶紧服下。”
秦婉僵硬着手臂接过,看着本只有一处沾染血迹结果被孟玉楼拍打后近乎整株都变成了血红色的幽回草,突然回过神来,捧着草委屈巴巴的朝仙尊看去。
又要告状了?
以往她每次向师尊告状,孟玉楼都免不了被一顿说教。
只是如今,她垂头看向满是鲜血的衣襟和仍在流血的伤口。
还挺痛的,真是没什么耐心再听他们念叨了。
“仙...”
“师...”
“楼儿...”
三人一齐开口,仙尊神色未变,一反常态并未理会秦婉,“楼儿,传讯之时我听你语气平稳,伤势怎会如此之重?”
孟玉楼胡乱擦了下衣袍上的血渍,反而笨拙的将血抹的到处都是,她看向自己沾满血迹的双手,垂着头愣了好一会才回答。
“回师尊,逃亡途中先前采摘的幽回草不慎遗失,这秘境中央已无别的幽回草,我只能原路返回寻找丢失那株,待我找到幽回草返回时,竟遭遇吞灵兽群截 杀。”
她的声音带了些哭腔,又转向仍呆在原地的秦婉,十分抱歉道:“只是这株幽回草被我弄脏了,真是对不起婉儿姐姐。”
秦婉神情闪了闪,正想说些什么,却只能看见仙尊如松的背影慢慢弯曲。
他弯下腰,伸出手,不顾泥泞与鲜血,轻轻牵起孟玉楼撑在地上的手掌,就如同当年将她捡回时一样,“起来,地上脏。”
孟玉楼眸子一热,顺着他的力道站起身来,瞬间感觉浑身一暖,是师尊在用灵力抚过她的伤口。
蕴含着半神修为的浅白色灵力缓慢流淌过她的四肢,身上所有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仙尊松开手,替她理了下凌乱的头发,又变幻出一身与他身着长袍同等材质的披风裹在她身上,挡去血污。
做完这些后,孟玉楼感受到师尊上下扫视的视线,似是在确认她除了脸色有些苍白虚弱外,与平日里那个乖巧端庄的徒弟没什么两样。
这才又开口说道:“这个男子,可是你所救那名伤重女子?”
男子?什么男子?
秦婉一惊,顺着仙尊视线看去,这才发现一男子浑身是血,身着宗内长袍,一言不发坐在一旁。
腰间仅以一根系带系着,露出大半胸膛,却伤口遍布,无一丝春色可言。
“回师尊,关于他男扮女装一事多有难处,此事说来话长。”
“我二人被逼逃命至此,却被秘境中央那块石碑阵法吸了进去,多亏此人舍命相救,楼儿才能逃出,否则早已被阵法吸尽鲜血而亡。”
仙尊似乎不急着确认孟玉楼所言真假,他浮在半空缓慢靠近那石碑。
“师尊!不可!”
“无碍。”
他将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