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婚宴

    “不曾。m.yaxuanshuwu.com”

    “不曾?”

    “嗯。”孟玉楼缓缓点头,转过脑袋有些奇怪的望向他:“李道友,据说环古秘境危机重重。”她曲起胳膊肘大力杵了他一下,神色暧昧,“你看上去为人冷淡,没想到还这么乐于助人,是不是对那姑娘有意思。”

    溪辞与她并排站着,身形挺拔,较千年雪松还要清瘦凛冽,但江大山这副身躯过于庞大,竟是足足比他高出一个头。因此,孟玉楼很轻易的就能将溪辞面中神情尽收眼中。

    他只是皱了皱眉,鼻尖微怂,似乎对她这荒唐的言语极为厌恶,广袖一挥便转身离去。

    孟玉楼挠了挠头,有些摸不着头脑,问宁泉:“他生气了?”

    宁泉点点头。

    “生什么气?”

    宁泉摇摇头。

    她回过身继续跟着送葬的队伍向城外走去,扯了扯身上胡乱套上的粗布白衣,这衣服有些小了,像是穿了一层禁锢一样难受得很。

    “难道是我说错话了?早知道不调侃他了。”粗哑的男声小声嘀咕着,每个字却都能清晰的传入身旁二人耳中。

    宁泉与小期对视一眼,纷纷安慰:“江大哥,你别难过,李大哥他平日里就是个性情冷淡的人,绝不是冲你生气。”

    宁泉附和点头。

    二人看着前面那人脊背越发弯曲,看上去极为愧疚,宁泉心一狠,应道:“江大哥,你放心!我们都知道你只是外表看上去吓人,心并不坏,我去跟李不二说,你等着!”

    言罢,他把身上的粗布白衣一脱,随手扔到一旁便朝着溪辞离开的方向追去。

    小期左看右看犹豫半天,也跟着追了上去。

    孟玉楼缓缓抬头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脖颈,呼出一口气。

    她面上未有一丝愧疚,那双漆黑的眸子反而像是被泉水洗涮过一样十分亮堂,她怂了怂络腮胡,心想溪辞难不成已经怀疑她的身份了?

    不管怎样,总算是糊弄过去了。

    只是,她必须加快进度从他口中套出身体及【云梨】的下落。

    铜钱状的黄纸被夜风卷的乱窜,队伍中不知从哪雇来的丧葬乐伍极为卖力,吹的越发起劲,唢呐管子朝天猛戳,破锣嗓子似的调门扎得人耳膜生疼。

    在孟玉楼溜进队伍前,他们已绕着临永郡转了一圈,途径的每条街道两边的屋里都亮着灯,却无一人敢出来凑热闹。

    这唢呐声如此之大,戴玉轩必然也听得见,他不出来阻止,怕是正忙着准备明日的鸿门宴。

    孟玉楼跟着队伍转过最后一个街角,前方便是城门,她抬眼间余光捕捉到一抹暗红色。

    是血?

    不对。

    是两盏破旧的红灯笼,歪斜地悬在一座府邸大门两侧。那灯笼早已褪了颜色,红纱上尽是虫蛀的窟窿,烛火从破洞中漏出来,像极了淌血的伤口。

    屋檐下悬着半截残破的红绸,像是被撕扯过一般,边缘参差不齐,一下下拍打着斑驳的墙壁,发出"啪嗒、啪嗒"的闷响。

    府门上方悬着一块乌木牌匾,漆面光可鉴人,显然是常年有人精心擦拭。那墨黑的底色衬得中央两个鎏金大字格外醒目。

    “易府。”

    “江大哥,你说什么?我没听清。”小期一脸茫然,凑近了些询问道。

    孟玉楼摇摇头,“没什么。”

    话音未落,只见那紧闭的朱漆府门“吱呀”一声打开。两个青衣小厮抱着一卷崭新的红绸快步而出,紧随其后的杂役拖着架木梯,木梯与青石板地面摩擦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那杂役将梯子往门檐下一靠,手脚并用地干脆利落攀上梯子,伸手去够那破旧的半截红绸,梯子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晃动,忽得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吱嘎”断裂声。

    底下扶住木梯的两人还未反应过来,就被断裂的木头砸了个正着,刚张嘴要骂,就见头顶黑影压顶,一人直直坠下。

    二人下意识抱头蹲下,后背冷汗涔涔。可等了半晌,预想中的重压与疼痛却并未袭来。二人战战兢兢抬头,只见那杂役竟悬在半空,仿佛被什么无形之力托住一般。

    是队伍中的一名弟子,孟玉楼不记得他是谁,只是看着有几分眼熟,那人似乎是下意识地接住了杂役,但见周围目光齐刷刷地投来,手不由得一抖,灵力输出顿时减弱。只听“哎呦”一声,那杂役直直砸在了两个小厮身上。

    三人狼狈的起身,拍掉身上尘土,像是才发现自己府前停了丧葬队伍,觉得晦气十足,正想喊人驱赶,目光却落在队伍前头的两人身上。

    正是那日杀死张鹤的二人。

    三人浑身一颤,瞬间身上也不疼了,腿也利索了,抬脚就往府中跑,还未迈开步子,只见自家主子已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