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然落空,眼眸微沉,旋即缓缓退后几步,将手缓缓放下。
蕃秀趁机脱身,退开到一旁。
景帝缓步踱回座上,嘴角勾起一抹怪异微笑,“好一个分寸!”
“这宫中再无像英詹事这般守规之人。前有呆子卢杞,如今再来个惠王,英大人果真是好手段!莫非是嫌那卢府主母之位尚不足以彰显身份,欲要跻身惠王妃之列?”
蕃秀被这突如其来的质问,面色一怔,忆起那日园中惠王出手相助之景,今朝又再度偶遇,惹人猜疑亦是常理之中。
只是,那所谓的“呆子卢杞”,究竟是何方神圣?
她抬眼望向那人寻求答案,目光却不由地落在了桌案的玉简之上,猛然忆起阿母适才所言,莫非此人便是仲叔先生那位一心求道,仍未娶亲的弟子?
或许是被那人周身的气势所震慑,蕃秀的气焰瞬间消散,脸上竟浮出一丝红晕。
见蕃秀不语,景帝胸中的怒气愈发膨胀,那女子的眼神分明是小女儿家情窦未初的情态!
“英詹事身为宫人之首,理应事事率先垂范,此等行径,又如何能令众人心悦诚服而效之?”景帝义正言辞,语气尽是责备。
蕃秀垂首似听,心中却暗自腹诽,此等阴阳怪气之人,分明是强行赠礼于人,如今却反咬一口,倒成了她的不是了?
于是,她坦然自若,声音脆耳,“正因如此,陛下更不应在臣妾这等微末之人身上,再白费了心思。”
待她出了殿门,便闻殿内传来茶盏掷地之碎响。
蕃秀俏皮地吐了吐舌头,这宫闱之内,哪里是滋养性情?
不仅费茶盏,还费心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