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王行知游至黄山,领略了山中奇秀后,下山见一寺庙,正是翠微寺。m.pantays.com
王行知肚子饿得紧,为了寻些吃食便溜进寺庙,正遇到当年的广济。问明意图,广济乐道:“你这年轻人好生有趣,我只见和尚出门化缘的,从未见进寺里讨饭的。”
王行知无所谓道:“上天有好生之德,你们总不能只为人讲经,却不救助饥饿之人吧?”
广济见王行知说得有理,笑道:“看你这样子也像个武林中人,哪门哪派的?”
王行知嘿嘿一笑:“心剑门大弟子,王行知。”
“真没想到邢施理那块木头也能有如此放荡的徒儿,你最近的名声可大得很,听说穹窿山的山贼被你一夜荡平了?”广济言语中充满赞许。
“不是荡平,只是杀了二十多个大奸大恶的头目。大和尚,你认得我师父?”王行知得意道。
广济笑道:“泛泛之交,不提也罢。”
此时从佛堂中出来一名老僧,正是普门禅师。“阿弥陀佛,山贼的命也是命,过度杀伐总是罪孽。”
王行知忿忿道:“你这老和尚竟如此迂腐,若不将那些奸恶之徒杀了,他们只会残害百姓,杀更多的好人。”
普门禅师道:“未来之事,施主又如何得知?”
“呵,我只知杀人偿命,干了坏事就得受惩罚。”
“冤冤相报何时了?因果循环,自有业报。”
“你莫不是没见过那坏人恒昌,好人短命?”
“你只看这一世,又怎知下一世?”
“我杀那些坏人,又何尝不是给下一世积德?”
“一念嗔心起,百万障门开。动了杀念,便已是错了。”
“我只知心即理,致良知,知行合一,方乃正道。”
普门笑道:“这位少侠,恐怕我们辩到明日,也辩不出黑白。不如你我比试比试,我若赢了,你便在我寺中修行一月,每日吃斋礼佛,听我讲经说法。你若赢了,你提什么要求我都照做。”
王行知本没什么想让普门禅师做的事,但年少轻狂,好胜心起,便道:“怎个比法?”
普门道:“少侠既是习武之人,打打杀杀有伤和气,我们不如就比比控制身体的能力如何?”
王行知从小修炼以心御身,早已大成,便道:“老和尚,这可是我的专长,你大可换个比法。”
普门微笑道:“不必,那我们就比‘不动’,我们坐着入定,谁先动就算谁输。若在你的专长上赢了你,你可得心服。”
王行知自恃不可能输掉比赛,便对广济道:“大和尚,你来当裁判,我怕老和尚输了赖账。”
于是三人共同走进堂内,广济拿出三个蒲团,王行知与普门对向而坐,广济坐在一旁看着两人道:“开始吧。”
比赛开始,二人便一动不动,定坐了两个时辰,广济起初也想试试,但只过了一个时辰便坚持不下去,现看二人均纹丝不动,心中暗暗佩服。
又过了一个时辰,月亮已在空中高挂,二人还是不动。不一会,王行知微感异样,屏息凝神,用心听周遭动静,却什么声音也听不到,大惊道:“糟了!”忙伸手探普门鼻息,普门已气息全无,然后又摸向普门脉门,脉搏也全停了。
王行知心中焦急,只道自己害死普门禅师,正看着广济不知如何是好时,普门缓缓睁眼,微笑道:“少侠,你输了。”
王行知颇感震惊,问道:“这怎么可能?”
广济在旁笑道:“我师傅用龟息神功闭气,将自己心脉锁住,你内功又高,听不见他的呼吸声与心跳声,自然以为他已圆寂。若是常人,反而还听不出这么细。”
王行知此时才对普门加以佩服,恭敬道:“大师神功,晚辈王行知输的心服口服。”
普门禅师笑道:“那王少侠就在我寺中住上一月吧。”
于是王行知便在翠微寺住下,每日同普门参禅礼佛,听其讲经传法,闲时便向普门禅师讨教龟息神功的精要,一个月来度日如年。到离开翠微寺时,王行知也只学会了龟息神功,每日贯耳的佛法却丝毫未入其心。
王行知将与普门禅师相遇的故事讲给众人,广济道:“其实师父只觉你戾气太重,想尽量帮你化解些。”
王行知微微一笑道:“当年普门大师专门为我讲经,我却一点都听不进去,不知为何,现在又想听听了。”
李青山似听了件奇闻一般:“没想到普门大师的武功竟有如此修为......”
“普门那老家伙可一点武功都不会!”云梦散人打断道。
李青山与王行知皆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广济点点头道:“家师确实不会一丝一毫的武功招式,但他自小修禅,钻研佛法,到中年时竟根据佛法钻研出一套内功心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