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务主任的保温杯砸在监控室桌面时，楚逍正站在校长办公室的落地窗前。
“楚同学，这是你第三次重复''不知道''这三个字。“教育部调查组的中年女人推了推金丝眼镜，钢笔尖在询问笔录上戳出墨点，“专家组连夜核查了你的数学卷，最后那道拓扑学压轴题...“
她突然翻开保密文件夹，泛黄的草稿纸上画着莫比乌斯环结构图，旁边标注着只有楚逍能看懂的典当行符文。
“这个解题思路，来自1978年苏联科学院的绝密档案。“女人指尖拂过图纸边缘的红色印章，“而你的父亲楚卫国同志，二十年前参与过中俄航天技术交流项目。“
楚逍后颈的契约印记突然发烫，视网膜上浮现出青铜天平。左侧代表寿命的沙漏正在加速流逝，沙粒坠落的簌簌声在他耳畔无限放大。
“我要见记者。“他猛地按住震颤的课桌，粉笔在桌面画出歪斜的时曲线，“现在，马上。“
当直播信号接通央视演播厅时，楚逍正用粉笔在黑板上书写黎曼猜想证明过程。调查组准备的奥数真题在他眼中自动拆解成典当行提供的金色公式，粉笔灰随着书写动作簌簌飘落，在镜头前形成奇异的螺旋轨迹。
“...这里引入虚时间坐标轴，就能将拓扑结构映射到四维流形。“楚逍转身时，镜头捕捉到他瞳孔中流转的星图，“所以当n趋向于无穷大时...“
演播厅突然陷入黑暗，备用电源启动的瞬间，楚逍看见自己映在黑板上的影子长出了山羊角。观众席传来尖叫，某个戴鸭舌帽的身影举起弩箭对准舞台，箭头闪烁着和苏璃匕首相同的青铜光泽。
“小心！“穿着JK制服的少女撞开安全门，马尾辫扫过楚逍鼻尖的刹那，他闻到了****的刺鼻味道。弩箭擦着少女肩头钉入黑板，粉笔灰组成的螺旋轨迹突然实体化，将箭矢绞成青铜碎屑。
演播厅灯光大亮时，楚逍的右手正按在少女渗血的伤口上。契约印记发出幽蓝光芒，他看见无数金色丝线从少女心口延伸向虚空，其中三条缠绕在自己手腕。
“我叫苏璃，来杀你的。“少女突然贴近他耳畔，温热的呼吸里带着铁锈味，“但你现在不能死，至少在还清我的医疗费之前。“
直播间画面定格在这个暧昧姿势时，楚逍的手机正在疯狂震动。银行到账通知显示收到二十笔匿名汇款，备注栏里整齐排列着不同国家的文字，翻译过来都是同一句话——“杀死那个恶魔“。
深夜的急诊室里，苏璃的匕首抵住楚逍咽喉。刀刃上浮现的铭文与典当行柜台产生共鸣，他心口的契约印记开始渗出黑色血液。
“典当行给你的答案里藏着认知污染。“苏璃转动刀柄，青铜寒光映出她眼底的六芒星阵，“每使用一次典当物，现实世界的物理规则就会崩坏...“
她突然扯开校服领口，锁骨下方狰狞的伤疤组成莫尔斯电码。楚逍用还在渗血的手指触碰疤痕，读取到的信息让他浑身冰凉——那是父亲手术失败的时间坐标。
“你的二十年寿命，买的不只是满分答案。“苏璃的匕首刺破皮肤，“还有整个世界的因果链。“
窗外惊雷炸响的瞬间，楚逍抓住刀刃按向自己心口。契约锁链与匕首铭文碰撞出青色火花，时空之眼自动开启，他看见苏璃的未来画面：暴雨中的青铜祭坛，少女将匕首刺入自己心脏，天空裂开巨大的血色天平。
“带我进典当行。“楚逍任由鲜血染红校服，“或者看着人类文明重启。“
苏璃的瞳孔突然变成竖瞳，匕首尖端浮现出微型黑洞。当值班护士的脚步声临近时，两人已消失在扭曲的时空漩涡里，只留下病床上用血迹绘制的克莱因瓶图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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