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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娘的眼里闪着像星子似的醉意,似个泛着光的深潭,梁容逍忍不住顺遂自己心底的声音,往深潭里跳。m.shangyuewu.com

    找小胡拿了两瓶白兰地,贴着彩色标签的深棕色玻璃酒瓶,似棕似橘的光折射在梁容逍骨节分明的长指上,更显矜贵。

    门在身后响起落下锁的声音,似一切都已成定局。

    梁容逍从房间配备的小厨房里拿出两个玻璃杯,套房里配备的,和酒吧里的雕花玻璃杯是一套。

    琥珀色的液体冲入杯中,手法娴熟,酒瓶抬得很高,却没有一滴飞溅出来,液体和杯壁相撞发出清翠好听的声响。

    酒杯和酒瓶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罗约素倚着沙发斜坐在地毯上,她今天穿的是黑色吊带裙,外面披了件白色的坎肩,此刻这个坐姿,她的坎肩早已滑落到臂弯处,光滑圆润的肩膀只余两根细细的肩带,玲珑有致的身体曲线随着手臂抬酒杯的动作时隐时现。

    梁容逍也顺势坐在了罗约素身旁,茶几矮小,和沙发距离颇近,长腿在此刻倒成了阻碍。

    “辛苦梁总了。”罗约素举起被酒液染成琥珀色的玻璃杯,嘴里道着“辛苦”,脸上倒像是在嘲讽。

    梁容逍和罗约素碰杯,磁沉的男声和着玻璃相撞的通透声音,意外地动听:“和罗小姐在一起,自然做什么都不辛苦。”

    一口不少的白兰地下肚,稍缓和的灼烧感又燃了起来,罗约素向身侧挪了挪,双臂趴在沙发上,坎肩滑落到腰间,澄澈的眸子盯着梁容逍,“梁总是不是对谁都这么说?”

    酒桌谈公务,是难以更改的习俗,梁容逍也经历过许多,早练就千杯不倒的酒量,只是今晚,才两杯酒不到,他觉得自己好像甘愿沉醉。

    “梁某可没有这么慷慨。”

    两人皆高举酒杯,隔杯相望,眸中皆映着透明的琥珀色。

    舒绿这次新进的酒真不错,罗约素一口饮尽,酒精撩人,她清醒地感受到自己醉了。

    罗约素向来也是克制的,虽然爱喝酒,但从不放纵自己在外人面前喝醉,今天似乎量有些超标,但她想把这些都交由心来做决定。

    放下酒杯,玻璃和大理石相撞出声,罗约素在这声音中起身,站到梁容逍面前,俯下身低头,吻住。

    这次换她主动,他接招。

    第一次接吻时没有什么特别的情愫,两人将那一夜的真心都化在其中;后面几次唇舌之争,他们两或多或少都带着些想要征服、挑衅或报复对方的心思,谁也不肯让着谁。

    这次许是双方都带着些醉意,接吻时却清醒,似是在确认对方的心意后后再进行深入了解。

    双方的心意是早就确定了的。

    罗约素的坎肩早已滑落到地上,她双臂柔若无骨,在梁容逍颈后交缠,肩带也有些松了。

    梁容逍将人搂在怀中,拦腰抱起,费了些劲从沙发与桌子间狭窄的空间中站起来,将人扔进了沙发。

    沙发材质精良,十分柔软,罗约素瞬间陷了进去。

    梁容逍从高处俯视,她真的很瘦,陷在其中就像海上一只孤立无援的小船。

    许是她的模样过于无辜,梁容逍找回了一丝理智,离了沙发,整了整衣服,开口道,“不早了,你该回去了。”

    罗约素还陷在沙发里,男人突然变冷的面孔让他有种居高临下的倨傲感,罗约素不用找镜子都能猜到自己一定妆容尽失、衣衫不整,而正是这种自己的不堪和梁容逍的拒绝的对比让罗约素感到窘迫,她尽力在失重感中找回自己,努力让自己的目光和声线听上去没那么落魄。

    “梁总不是说喜欢我吗?怎么还突然赶我走?”

    梁容逍有些头疼,不知是因为面对罗约素还是因为酒醉后的生理反应,总之他知道自己正进退两难,但已经做出了选择就必须坚定下去,“这是两码事。”

    罗约素也坐了起来,靠在沙发上理了理衣服,“这怎么就是两码事了?”

    梁容逍感受到一股难得的、从罗约素身上发现的执拗,她是聪明人,懂得如何作利人又利己的选择,这么追问下去不是她的风格,但她还是这么做了。

    梁容逍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柔和且有耐心,“那你喜欢我吗?”

    罗约素沉默,从地上捡起了坎肩,抱在怀中,“这很重要吗?”

    “很重要。”梁容逍答得坚定。

    罗约素嗤笑,“梁总竟还是个情种。”

    “你大可不必挖苦我,我向来如此,我永远相信爱都是最热烈而又柔软的。”

    也是只有在她面前,他才会这么说,不害怕自己的柔软被笑话被嘲弄。

    所以他愿意遵循自己的内心,哪怕前路未知,他也想守护仅一瞬的灿烂。

    罗约素很意外,她一直觉得梁容逍是个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