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逆子

    “有的。但是不多,我记得只东街距街口不远处的两间食铺,一间主售卖果脯,一间是主售糕点。”

    “时间久远,兴许早已改头换面,但只要是祝家的铺子,牌匾后面都刻有单一个‘祝’字,这是我父亲的习惯。”

    少女的双眼皮褶子很深,认真讲话的时候眼睛显得更大,神采翩飞。

    料想祝棠一个丫头片子也不敢骗他。

    贺江临招了招手,一头扎进了里屋。

    ——

    祝棠醒来的时候,已经快要晌午了。

    知桃早早和店里的伙计说过要一碟桃花酥,这会见祝棠醒了,急急忙忙下楼让小二热好再送上来。

    客栈的床板邦硬,祝棠只是坐着不动让知桃给她盘发,坚持了几分钟,后腰酸的不行,又弯了下去。

    眼下终于得了些空,后知后觉感到有些饿,她四处乱瞄,从桌上拿了一块桃花酥往嘴里塞,吃得腮帮子鼓鼓的。

    好熟悉的味道。

    职业病犯了。

    祝棠皱了皱眉,伸手又拿了一块,这次细细地咀嚼着,试图判断出里边是什么馅儿的。

    知道了。

    就是加了桃花花瓣的红豆馅饼。

    熟悉的花香让祝棠想起了自己刚开始做西点师时,最先开始负责的就是鲜花饼。

    十几斤的中筋面粉,加上黄油,细砂糖,开水,巨大的面团在祝棠手里像棉花一样柔软,翻过来再揉过去,不断的重复重复,变得结实漂亮,直到能拉出薄膜。

    鲜花饼系列里卖的最好的是玫瑰花饼,祝棠通常会提前两天去花店跟老板订购一些新鲜的玫瑰,留下可用部分,将花瓣捣碎做成玫瑰花酱。

    最后再加入一些                                                糯米粉和坚果碎,就大功告成了。

    可现在嘴里这块桃花酥,只是在陷儿里加了些事先煮熟但不够软的红豆,桃花花瓣捣得也不够碎,整个酥饼的口感很松散。

    “哎”,祝棠叹了口气,觉得有点烦,自从穿书过来,每天都是不同类型的疲惫。

    好不容易吃点甜品,味道也是一言难尽。

    祝棠以为自己已经很好地接受了古代生活,但现在她承认她破防了。

    她想念鲜花饼蔓越莓龙须酥蛋黄酥提拉米苏还有酒酿圆子冰豆花!

    走出客栈,街上已经相当热闹了。

    原先街上紧关大门的店铺陆陆续续都已经重新开业了。

    实在是不想忍受那口感粗制滥造还要收她六文钱的“桃花酥”,祝棠带着知桃出了门。

    她决定出去探店。

    胤州的确比兴州要繁华不少,除却酒楼客栈,路边的小店沿街开了一路,还有许多推着小车随缘大声吆喝吸引眼球的小摊贩。

    街宽路长,商铺四立,大大小小的香铺茶楼,花坊布社,应接不暇。

    本来想着去找些卖吃食的小店,结果一路慢逛,当真是花花世界迷人眼,这已经是祝棠驻足讨价还价的第四家小摊了。

    这家小摊主要卖的都是些新奇的玩意,鱼形流畅的陶响器、两头圆圆的空竹、长得像秤砣但学名叫推枣磨的小玩意、银银作闪的九连环、琉璃的弹珠......

    祝棠原本没觉得这些东西有多么有趣,但古代的娱乐生活实在是太匮乏了。

    “四十文,不能再少了!”

    “老板,你这个弹珠是有瑕的好吗!而且你那个九连环,看着都有点褪色了!!”

    老头的胡子向上一翘一翘,瞪大了眼睛:

    “这叫艺术!艺术知道吗!有残缺的才有收藏价值!”

    祝棠小嘴一撇,不服输:“你那个弹珠,有块地方都磕破了,放在地上都滚不起来…”

    “贺少爷!贺少爷!你快下来吧!”

    祝棠砍价到一半,被其他的喧闹声吸引了注意力。

    她侧身望去,只见一个男人穿着一身雪白的直筒长袍,这会子站在梯子的最上端,伸着手要去掰人家店门上的牌匾。

    底下围了一群小厮,边上还有路过侧目的行人频频转头回看。

    “都别动老子啊!”

    “摔下来你们负责!”

    原本想上去把他拽下来的小厮这下不动了,但还是在下面围成一圈,语气焦急:

    “贺二郎你快下来吧!”

    掌柜的也是一脸为难,着急又生气,在下面大喊道:

    “贺江临!你耽误我们做生意了!”

    “哪有你这样青天白日来掀别人牌匾的!”

    “这不是砸人招牌吗!”

    祝棠看得目瞪口呆,脱口而出的话语和掌柜接下来说的话不谋而合。

    小摊前的老板见祝棠不看他了,注意力全全被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