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主段云鹤吗?”
“对,就是段云鹤。这曲府大小姐跟流云山庄少庄主的关系可不简单。”知情的人得意洋洋,自以为高人一等。
路人们都惊讶,催促他继续说。
那人得意极了,端着架子缓缓开口:“都知道段少庄主失踪了十年,那她这十年在哪里,你们知道吗?”
有人老实摇头。
有人想了想,看着坐在湖边圆石上的女子,若有所思。
那人便点头:“据说当年那场变故后,段少庄主逃出生天后伤得太重,把以前的事情都忘了,被曲大小姐救了以后,就在曲府里当打杂的。”
“打杂?”路人惊讶不已:“曲龄幽让流云山庄的少庄主打杂?”
“是啊。”知情那人幸灾乐祸:“所以现在段少庄主回归了,想起来了,自然恨极了曲龄幽。”
让堂堂流云山庄少庄主打杂,无异于折辱。
又有人道:“我怎么听说段少庄主和曲大小姐以前还是两情相悦的关系呢。”
“以前是以前,以前是打杂的攀上富贵大小姐,现在人家是少庄主了,段家那是什么门第,她堂堂段少庄主怎么会看得上一个商人?”有人嗤笑。
路人们纷纷交换消息。
于是所谓的真相很快拼凑出来了。
十年前,曲府大小姐曲龄幽救了失去记忆的流云山庄少庄主段云鹤,留她在曲府。
十年朝夕相伴、日久生情。
十年后,段云鹤恢复记忆回归山庄,打心底里看不上曲龄幽的商人身份,将在曲府打杂的经历视为屈辱。
回归流云山庄后不但和曲龄幽一刀两断,还火速和天星派大小姐定了婚约。
近水楼台那一面是最后的道别。
据说段云鹤离开时头都没有回。
然后就有了曲龄幽掉进湖里的事情。
众人目光各异。
有不怀好意的浪荡子肆无忌惮打量着曲龄幽,看着她湿透衣衫衬出的曼妙身姿,满怀恶意道:“那曲大小姐现在都二十八岁了,怕是嫁不出去了。”
同伴嬉笑:“所以人家才投湖啊。”
活脱脱市井小人的嘴脸。
明墨走到湖边正听到了这句话。
她垂眸,拢在袖下的手指微屈。
轻微破空声响起的同时,说风凉话的浪荡子应声而倒,跪在了地面上。
她的脸上原就没有多少血色,此时更是白了几分。
她不在意,也没人看到。
她只轻轻扫了跪在地面上那浪荡子一眼。漫不经心,眼里没多少情绪。
刚从地面上站起来的浪荡子迎着她那一眼,不知怎么打了个颤,一瘸一拐溜进了人群里。
“主子。”跟在明墨后面的越影有些担忧。
自然不是担忧那浪荡子,她担忧的是明墨刚才的出手。
明墨摆了摆手,有些沉默。
她听到了路人们的话,知道湖里那人果然是曲龄幽。
以及她和段云鹤后面发生的事情。
她才昏睡了一个多月,世界似乎变了一番模样。
她抬头看去。
隔着许多人的身影,她一眼就能看到坐在湖边圆石上的女子。
她穿着一袭做工精致的莹白衣衫,衣服上绣有山水的图案。
此时那衣衫湿透了,衣摆在滴水。
她长发披散垂落,发尾也在滴水。
她低着头,看不清楚面上是什么表情。
无端有种凄清萧瑟的感觉。
明墨只看了一眼就很难移开目光了。
月光如水、湖面如镜,哪怕现在的场景不是很适合,但曲龄幽依然很美。
时隔多年,曲龄幽变了许多,她当年的那份心动却没有改变。
甚至越来越多,成为她深藏心底的慰藉。
但四周路人还在说着闲话,声音颇为刺耳。
明墨不喜欢听。
她吩咐越影和走过来的月三月十四:“把这里清出来,让他们散了。还有,不许任何人将此事宣扬出去。”
她是明月楼楼主。
这里是许州。
她说不许,不会有人敢和明月楼作对,把曲龄幽掉进湖里的事情说出去。
明墨说完,直接向曲龄幽走去。
一步一步。
她走得很慢。
有大病初愈、脚步虚浮的原因,更多的则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曲龄幽。
跟在曲龄幽旁边那侍女眼神微亮,知道她才是真正救自家小姐的人。
她抬头想看看小姐的救命恩人是谁,看清楚后脸微白。
明墨没管。
她本来该在离曲龄幽五六步时停下的。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