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已作风前舞,又送黄昏雨!”傅秦翊仰头灌了一口,身体一转,将酒坛抛到了天上。www.banweishuwu.me看着扑了空,又运起轻功直接夺酒坛的步凌寒。桃花眸轻睨,轻悠一笑,眼波流转。
身形如鸿而跃,一身紫袍“猎猎”飞扬,一手握住步凌寒夺向酒坛的手腕,在步凌寒一个楞神间,再次抢到了酒坛。仰头一饮,声音带了三分醉意,三分豪气,三分不羁,还有一丝愁意:“晓来庭院半残红,惟有游丝千丈茑晴空!”桃花眸睨向步凌寒,嘴角轻扬,“你若是再不用尽全力,这酒可要被我喝完了!”
步凌寒冷眸一闪,坚硬的唇微抿,脚尖一旋,地上的尘土微不可见地掠起。快如闪电般腕间翻转,巧取之下,夺过了酒坛。仰头饮了个大半,冲傅秦翊挑了挑眉,冷冽的声音带着利落和豪气:“殷勤花下同携手,更尽杯中酒!”吟尽时,轻敛的眸中,却染上了一怅然。
手中的酒坛却在转瞬间又再次被傅秦翊夺去,一饮罢,桃花眸上蒙上一层迷蒙的醉色。手不禁伸向眼前清冽地看着他,微微皱眉的人的眉间,唇角轻挑,透着醉意的声音带了丝肆意和轻佻:“美人不用敛蛾眉,我亦多情,无奈酒阑时!无奈酒阑时……”
傅秦翊抚着她越皱越深的眉间,桃花眸中忽浮出些柔情,嘴里溢出一声悠悠的低叹:“轻歌!”
闻声步凌寒冷眸中露出覆杂之色,微微后退一步,正欲伸手挡开他抚在自己脸颊的手,却见傅秦翊身子一歪,醉倒了下去。
步凌寒眸中不由闪过一丝波动,堪堪扶住搂住了已喝得酩酊大醉的傅秦翊。
栖凤殿内,红帐曳地,被偷溜进来的风轻轻吹动。烛台上,灯影憧憧,倒影着两个人影。一个坐着。一个恭敬地站着。
“仲黎还未找到吗?”凤轻歌坐在御案上。转过眸,看向眼前的黑衣劲装的冷毅男子,开口道。自禹州遇上北延国的士兵,他们分成两路,让仲黎与楼宇昂汇合,便没有了仲黎的消息。据楼宇昂说。他并没有与仲黎汇合,那仲黎……到底会去哪呢?或者是,被什么人抓了?可是即便被抓了,那也不至于这么久了还半丝消息都没有啊!黑眸中闪过一抹担忧之色。
穆风低头拱手:“属下无能。至今还未查探到仲黎的下落!”
闻言凤轻歌不由心上一紧,随即敛容罢了罢手:“再去寻吧!”随即眼眸一转,“柳相和宁王近日可有所动作?”
“柳相近日除了早朝,一直闭门不出,自上次逼宫,贾寅满门抄斩后。原先朝中原为柳相的党羽大多都已背弃了柳相,只馀一些柳相的心腹!而宁王自陛下收回虎符后。便似闲散王爷般不再去军营操练。”
闻言凤轻歌眼眸微闪,上一次她将计就计化解了逼宫之局,由被动转为主动。虽替柳相撇开了逼宫之罪,引导贾寅身上,可是真正要逼宫的是谁,在官场上打滚久了的群臣又怎会看不出?祸水东引,不管柳相有没有被处置,柳相失势,已是心照不宣的共识。只是柳相如此闭门不出。没有动静,倒有些不像他的性子。而宁王……她虽然从宁王手中收回了兵符,可是得到得太容易了,反而让她觉得不踏实,不管怎么样,这两个人,都要防!
“陛下!”忽殿门外传来紫苏的温婉的声音,凤轻歌不由擡起眸。
穆风朝她已拱手,闪身离去。
步凌寒将傅秦翊移到树边靠坐在树旁。看着俊颜微红。桃花眸紧闭的傅秦翊,清寒的脸上露出难以言明之色。手微微捏紧,又松开,转身离去。
“王夫!”方走到石子路上,两个提着宫灯宫婢,见着他飞快地低下头,面露娇羞。宫中的几个王夫候选人都是长得极好看的,而这个陛下看中的王夫有种清冷的英气,是宫中侍婢门喜爱又不敢接近的!
步凌寒微微点头,忽脚步一顿,瞥了一眼靠坐在树旁,衣襟半敞的傅秦翊。转眸看向两个宫婢,冷冷的声音带了丝疲倦:“傅公子喝醉了,你们将他擡回寝宫吧!”
两个宫婢闻言扬头看了看靠坐在树旁,头发松散慵懒迷蒙,敞着衣襟的傅秦翊,脸上娇羞更甚:“是!”
步凌寒见此,清冽的眸一冷,朝着两个宫婢一挥手,冷声道:“算了!不用你们两个,下去吧!”
见此两个宫婢不由面面相觑,但王夫的话又不可不听,只好福身道:“是!”唉,王夫冰冷,脾气又如此古怪不定,陛下怎么会喜欢王夫的!两个宫婢不由摇了摇头,提着宫灯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