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药。
山野远处偶有传来豺狼的嚎叫,草丛里的荆棘刺疼脚踝。
“嘶。”天色太暗,火折子照不清路,乔菀又被绊了一跤。一整日未进食的乔菀,手抖得厉害,虚脱的频频冒冷汗。
不行,她不能这么放弃了。赫连时受了重伤也要来救她,她不能放弃他。
更何况,曾经她也是赫连时一次次上战场奋战庇护的百姓。
于公于私,她都要找到草药。
天色微亮时,清晨的露水落在赫连时的眼睫毛上。
小火堆上的火苗还在跳动,背后的疼痛也好了些许。
赫连时醒过来,看见累的靠在树干边睡着的乔菀。
她此刻狼狈地很,一晚寻草药,不知被带刺的植物扎了多少回。
原本弹琴的素手,布满了血珠子。
是他连累了她,赫连时心想。
乔菀身边的草药映入赫连时眼帘,原来竟是她为自己上了药。
唯一的大氅还盖在自己身上。
异样的情绪涌上赫连时心头。
拿了大氅,赫连时轻轻盖在乔菀身上。
动静惊醒了乔菀,乔菀还以为官兵追来了,吓得睁开了眼睛。
“将军。”乔菀声音有些虚弱。
“嗯。”赫连时一如既往回应的冷漠。
二人陷入片刻的宁静,四周只有鸟叫。
“你在这暂且先等着。”又是冷冰冰的命令。
“好。”
赫连时起身向密林里走去。
片刻后,赫连时装了一兜的用水洗净的野果子。
“给。”
乔菀盯着眼前赫连时挑出的最大的野果子,肚子不争气又叫了起来。
“谢将军。”
赫连时发现,低着头的乔菀不太敢盯着自己。
“你竟然认得这么多疗伤的草药?”赫连时开口。
“奴家本是琴妓,平日里银钱不多,有时生病了舍不得看郎中,便去山上挖些草药来。”
说罢,乔菀眼中尽是悲伤。
檀香楼被烧,她已是无家可归,也无傍身的财产。
赫连时也想到了这层,乔菀因他受累,他该对这女子负责的。
赫连时想到了起火前乔菀弹的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