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钦......”
“文钦......”
“文钦,你跑得太慢了,害我挨了教训,这柿子我不要给你吃了。m.baijiawenxue.com”
苏晚辞捧着一兜柿子走远,蹲在水缸旁边,舀一瓢水洗净,放在小板凳上,却又不剥来吃。
板着气呼呼的小脸,黝黑的眼珠子不去看萧文钦无措的表情。
萧文钦鞋子偏大,跑起来趔趄,却生怕慢了一步,苏晚辞又要跑开。
跑近后蹲在地上,仰头看向苏晚辞,小心翼翼说:“晚辞哥哥,我知道错了,我剥柿子给你吃。”
苏晚辞不说好,也不说不好,等萧文钦剥了柿子皮,汁水淌了一手,他才勉为其难低下头来,咬一口喂到唇边的果肉,嘴角抿起一点笑。
“文钦,你也吃。”
萧文钦咬一口柿子,诚恳地求饶:“我下次会跑快一点。”
苏晚辞又要不高兴,磨磨蹭蹭了半晌,小声说:“慢一点不摔跤,你来,我就等你。”
梦境褪去,画面旋转,长廊花窗里映出苏晚辞清丽的脸庞。
“我不喜欢别人挑我的错。”
“我这人最是记仇,不是你,也不会是文钦。”
疼痛自心头弥漫开,传递到四肢百骸,萧文钦骤然从梦里清醒,惊得满身是汗,抽搐一般抖了两下,牵扯到肩头的伤口,又是一阵钻心的痛。
意识还未清醒,他朝虚空喊了一声:“晚辞!”
床帘内漆黑一片,身侧的人坐了起来,“你醒了,我在这里,文钦,别害怕,岭南侯已经走了,端王......也死了。”
萧文钦意识逐渐回拢,惊觉自己回到了庄子上,伤口处理过,苏晚辞也在旁边,所有的一切都在。
时间仿佛回到了从前。
他不顾身体疼痛,一把将苏晚辞抱进怀里。
“你小心伤口。”
“我没事。”萧文钦深深吸气,啄吻他的脸颊,“是你,晚辞,我回来了。”
苏晚辞轻轻环住他的腰,柔声道:“已经没事了,岭南侯带着钱永科回皇城,北远侯的副将到了米花县,得知消息后亲自去追,他们有的忙,不会再管端王的事情,州县上仍在搜捕,我与周樵说好了,若还有端王旧部未归案,抓到后他会来告诉我,我替他请功。”
萧文钦喉头一滑,静默不语。
“如今天热,端王的尸首不能长存米花县,已经快马加鞭通知刑部,很快有人来接手这件案子。”苏晚辞又道,“你晕了两天,好好修养身体,郎中说你宿疾未清,又添新伤,要仔细修养一阵。”
萧文钦稍许松开他,喉头沙哑:“你猜到了。”
“萧鸣要杀我灭口,你要杀端王灭口,我再是傻子,也该猜到了。”苏晚辞指尖发抖,描摹他黑暗中五官的轮廓,“这么大的事情,你一个人怎么抗,你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呢?”
“都结束了,这几年祖父察觉到了异常,萧家的生意逐日往回拢,给堂兄的进项也少了,如今端王一死,堂兄掀不起风浪,必不会再动歪心思了。”萧文钦再次拥住他,“晚辞,以后,我绝不会再与你分开,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什么都按你说的去做。”
苏晚辞闷闷点头:“那你把身体养好,不要再自作主张了,这次如果不是我机敏,骗乡亲们进山,你都不知道会怎么样。”
萧文钦心潮翻涌,他总以为苏晚辞需要人照顾,可到头来,没有他,苏晚辞还是苏晚辞,而他没有了苏晚辞,却一无是处。
两人安静抱了一会儿,苏晚辞突然又笑了,“执手相依,就是我照顾你,你照顾我,我哄哄你,你哄哄我。”
萧文钦苦笑,“你还记得。”
*
中秋将至,因着端王案的关系,两人不便擅自离开,皇城里的消息传回来,圣上派了钦差来办案,一则确认端王身份,二则肃清端王余党。假如还有余党的话。
另有一则消息,岭南侯在御前状告钱永科贪污税赋四十万两,又告钱永科倚仗北远侯权势,在州县上作威作福,圣上大发雷霆,派刑部审监司与参谋院考功司两名官员协同办案,共赴稻香州查探真伪。
彼时萧文钦正在庄子上养伤,苏晚辞典司院的差事忙完了,暂时还不能回皇城,要在庄子上等钦差过来,将端王案移交。
端王虽是萧文钦擒拿的,但那日苏晚辞为了逼走岭南侯,用了百姓当手段,这功劳还得记在乡亲们的头上,苏晚辞也不想萧文钦与端王案有过多纠缠,两人编了一套说辞,就说是南海州叛贼越狱,偶然间被苏晚辞和乡民遇见,恰是端王一行人,误打误撞逮了个朝廷头号通缉犯。
这桩大功劳怎么都得记在苏晚辞头上,是以,他还没回去,朝堂上就传了遍,赵权的外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