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甜,小甜甜,我们到底要去哪儿啊?我这给你灯笼都收拾完了,你总不能憋着诓我吧?你当真是那个西街巷东的那位姓何的掌柜?你给我个法子验明正身行不行,万一我这找错了人被你给拐卖了我上哪儿哭去?”
“话说你瞅你这长的人模狗样的也不太像是那些手脚不干净的人贩子,眼下咱们互通了名姓也算是道上的半个朋友,你老实同我说说,你到底混哪个地方的,也好给我提前知会一声该怎么跑路——”
“你说完没有?”何田田将手上牵的两条缰绳扔了一条给他。
俞千楼下意识伸手接住,“哎不是,方才那些话你听进去了没有?”他又问道。
“并未。”何田田翻身上马,一个转身衣摆撩的叫人眼花缭乱,神采飞扬的脚都差些蹬到千楼的脸上。
“你好歹也知会个去处。”俞千楼牵着缰绳站在一旁望着他道。
何田田看了他一眼道:“上马,去洵州。”
俞千楼皱了皱眉:“洵州?成南那个洵州?”
何田田点了点头:“不然还能有哪个?”
俞千楼:“成南洵州离成安千里之遥,去一趟在路上耗费的时日最少也要五日,且不说我家大人不曾亲口同我交代的话,单凭区区一封手信你便想诱拐我随你去洵州?”他微恼,也是觉得有些气不过。
怎么字里行间寥寥几句,便将他支去洵州,随行的还是一个不甚相熟的男人?
何田田自上而下睨了他一眼:“你若实在不愿去,这匹马便送你打道回府去见谢大人,见了他本人也别忘了找他要买马匹的银子,等从洵州再回来的时候,我会登门去找他要的。”
他倒也是真爽快,说不去就真顺着他了,怎么一句都不留的?
俞千楼顿了顿,想转头回去又空乏一身潇洒硬气的骨头
可是不如此的话,他方才说的那番话又太过于直白,且还是丝毫余地都不曾给自个儿留的,左右为难之下,他迟疑道:“可是…大人身子抱恙,身旁断然不能离了旁人照顾,我担心——”
“子苓不是前几日从仄州赶过来了,有他在你有什么好不放心?”何田田打断道。
俞千楼讶异:“子苓?你同言大夫认识?”
何田田点了点下巴:“自然,你现在可信我不是诓你的?”
俞千楼还是有些犹豫:“可是,就算言大夫在跟前照料着,大人他到处奔走身边也总不能没有个能打的,万一他要是遇到了那些不开眼的东西想要对他动手,那他二人岂不是……”
何田田:“不必担忧,大人既然能够派你出来同我一起出远门办事,那他定然也知晓这点,再说,子苓照料病患的手段我还是了解的,莫说出去闲逛了,怕是就连大人上朝,他二人都得据理力争一番,虽在嘴皮子上子苓磨不过大人,但他自有他的法子叫人听话。”
俞千楼挑了挑眉,“你说的确实有番道理。”
何田田笑了笑:“既然顾虑打消了,现下能够上马启程了?”
俞千楼点了点头:“不过你同言大夫是如何认识的?”他翻身上马,腰侧的剑鞘哗啦作响,配上身下这匹毛皮油亮的枣红色马显得少年鲜衣怒马,不愁故乡不愁家。
何田田见他上马,扬鞭抽起马背——
“路上我再同你细细道来。”
他们策马啸风而去,是抱着势在必得的怀抱去的。
虽司粮库一事暂时有了解决的头绪,但到底有人欢喜有人忧——
“司粮库这么大的一个跟斗都没叫他谢偷白受到半点实质的影响,来日,若是再想在他身上动手,恐怕难上加难。”萧成韫看着他面前正在摆弄香料的皇后林氏道。
林氏皱了皱眉:“此事是你派人去做的?”
萧成韫:“并非如此,这般明显的事情,儿臣怎么会主动将自己送出去,只是前段日子凑巧知晓了段往事,推波助澜了一把罢了。”
林氏拿起银器小勺从手侧的盒子中舀了一勺丁子出来,送至笔尖垂眸轻嗅,缓缓道:
“本宫劝你不要犯蠢,他谢偷白又不是是个可以叫人简单糊弄的,倘若背后之事他们顺藤摸瓜查到了你身上,东宫之位便不会再像如今这般安稳。”
萧成韫点了点头:“儿臣自然知晓他的手段,不过这次儿臣叫人处理的干净,他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不敢查到东宫头上。”
林氏不动声色,将丁子放入青瓷小炉,抬眸看向一旁宫侍道:“兜娄婆香、甲香各二两,薰陆香、白檀香、熟捷香、炭末各二两,另外方子上还写了什么?”
宫侍道:“回禀娘娘,此外还有零陵香、藿香、青桂香、白渐香、青木香、甘松香各一两。”
林氏微微点了点头,拿着银色的小勺一一将方才的那些香名的材料给挑了出来放进盒子中。
萧成韫半天没见林氏回话,抱着几分侥幸问道:“不知母后这是在调制什么香?”
林氏手中动作未停道:“宫中的菊宴要到了,到时候宴上各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