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也会。”
麦冬睁大眼睛看他。
龙螭神色淡然，先发制人地轻轻捂住身旁诸灵想要说些什么的嘴，然后朝麦冬道：“你先回去，我和他谈。”
很不可思议。
麦冬呆呆看了龙螭一会儿。
这个男人如今的这种态度，反而让他松了口气，他这般淡然笃定，仿佛无论什么天灾人祸都不会改变他身处公子身边的位置，或是动摇他护持公子的心。
他好像无所牵挂，唯一的牵挂便是公子。
麦冬摸了把眼泪，站起来，朝二人深深行了一礼，快步离开了。
这边，诸灵挣脱龙螭的手，看他。
“我也没打算带你去。”他强调道。
龙螭眉眼弯弯。
“我没打算让你带我，是我要跟着你去。”
“你——！”诸灵横眉，有些着急，“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
龙螭伸手将他拉进怀里，轻抚他的后背，温声安慰道：“我知道，你不用担心我。”
“你要是知道就不该去！你要是有什么万一，阿元怎么办？”诸灵说着说着，鼻尖一酸，眼泪倏然滚落下来。
他好像是将所有人都安排好了，师父有麦冬陪着，阿元和赵潜可以互相为伴，所以即使他出了事回不来了，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留下的人总有一天能走出伤痛，而那些，都将会是他的身后事了。
可是……
他好舍不得啊。
龙螭心疼地抹去诸灵的泪水，将吻印在诸灵湿润的眼角。
“灵儿别哭，不仅我要去，归元也会一起去陪着你。”
诸灵一顿，挣扎起来，有些生气地用通红的眼看着龙螭：“你疯了吗？他还那么小，怎么能让他去疫病村？”
龙螭将诸灵的挣扎都镇压下来，轻松便将人重新抱紧在怀里。
“你没有发现，两年来，归元他并没什么变化吗？”
原本该是见风长的孩童，两年来却没有什么变化，想必小神医也早就发现了端倪。
此言一出，诸灵立刻停下了动作。
龙螭叹了口气。
“我从来没有骗过你，我与归元并非凡人，比起我们，你才更应该加倍小心。”
他继续将诸灵抱紧。
“我知道我劝不动你，所以不会劝你，我陪着你。”
不论你在哪儿，我一定都会在你身边。
“我不知道你到底要做什么，也不知道做这些事情对你来说有什么意义，所以我不会困着你。”
即便我再想将你关起来，将你用细软的筋绳锁在床上，哪儿也不能去，什么都不能做，没有了因果，也许便不会走向灭亡。
——但我不会。
龙螭眼帘微阖，低下头与诸灵额头相抵，低沉的声音充满祈求。
“你只要答应我，不要轻易离开我，好不好？”
不要再离开我了。
我受不起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