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汀洲这一觉就从青天白日睡到了月上枝头,他精神养好了,再醒来时已经无比清醒。
屋中只有豆大点的烛光亮着,微微摇曳。
然后他看着那满负凶名的魔君大人闭着眼睛乖顺的躺在身侧,背对着微弱的烛光,面容有些看不清,只看得出棱角分明,温热的呼吸扑在他脖颈上,睡着时不觉得,此刻就有些痒痒。
他动了动手,发现那细长的银链子换到了右手腕上,再被子外放着,手指握上去有些凉,魔族的体温偏高,他又亲昵的搂着他,一只手还环在他腰上,沈汀洲气血虚弱,体温极低,第一次接触这温度,烫的有些不舒服。
他重新阖上眼,轻声说:“醒了就别装了,你心跳声快赶上敲锣打鼓了。”
装睡的魔尊尴尬的睁了睁眼睛,他控制不住的心动,心里像揣着一群小鹿,扑通乱撞。
这要是其他地方还能管管,这心跳声让他怎么停下来?
沈汀洲翻了个身。扯动了他两个手上的链子:“往旁边躺躺,有些热……”
姜以寒只觉得他身上凉,对比出来才会让沈汀洲觉得热度难耐,他不想往旁边躺,却又不敢惹他不快,只动了一下,低声埋怨:“是你虚……”
“……”
男人,是不能说虚的。
尤其对方还是曾经一剑动神州,万人敬仰的沈仙君,气氛凝固了一下,姜以寒偏过了头。
“…体……体虚…”
沈汀洲没说什么,撑着手半起身,给那小鹿乱撞的魔君来了个床咚,他手臂撑在他头颅一侧,凑近了,细软带有光泽的发丝落在耳畔,然后目光从他暗紫色的瞳孔缓慢下移,直看到某个敏感的地方,看的它抬了头,轻笑了一声。
“那是,不如你们魔族精力旺盛。”
姜以寒:“!”
他有些窘迫,不只表现在被意中人撩的窘迫中,更表现在某个地方不争气,经不住诱惑。
妈的,抬什么抬!
“天黑了,快睡。”他伸手捞了下被子,把沈汀洲从头到脚裹了个严实,然后双手搂着他,只漏出一个头,他看见他眼中的调笑。
姜以寒:“????”
虽然记忆里的师尊私下无人是也有些许的不正经,但是这样第一次明目张胆的的钓,他还是有些有些招架不住。
沈·阴阳怪气·汀洲不理会他的窘迫,将姜以寒让他面壁的头转过来,与之对视,那魔君的气息骤然乱了,停了好一会,才问:“还有…什么事么?”
“我饿了。”
他其实是不太需要吃饭的,虽然没有修为的时候他和一个普通人差不多,但多年辟谷的习惯还在,不进食也不会不舒服。
可是他想看,真有意思。
这只手眼通天的的大魔手忙脚乱,就连下床后走路都是同手同脚起来,他不太熟悉魔族,仅有的几次会面,也是跟当年的老魔君商议修真界和魔界和平共进的条约。
那个时候,这个魔君应当还是个光脚的小娃娃。
这波啊,这波叫以下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