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杖毙

    木槿急冲冲的往死牢的地方跑,可迎面遇上一支浩浩荡荡的队伍,木槿想转身,已然来不及了,他硬着头皮跪在一旁,将头低低的触碰在地上。

    这条路人烟稀少,是通往牢狱的路,怎会有人在?

    萧楚拍了拍把手,步辇安安稳稳的落下。

    “你干什么的?”

    木槿不敢将头抬起,颤颤巍巍的说:“我……奴才,奴才是……”

    木槿还未说完,就听到帝王以绝对的口吻命令道:“把头抬起来。”

    木槿微微抬起头,眼睛还是向下,不敢抬起。

    萧楚不认识木槿,但是太监总管李进福却认出了他。

    “陛下,这位是木相的公子木槿。”

    木槿听到身份败露,心想完了。

    萧楚却笑了,“呵,你不好好躲在太后那里,怎么出来了。”

    数天前,章王与木延联手意图谋反,被发现后,尽数剿灭,章王已死,木延齐家眷以被关入死牢,等候问斩,当今太后是木延的亲妹妹,萧楚生母已经去逝,太后虽跟他没什么血缘关系,但毕竟对他有知遇之恩,所以萧楚十分尊敬她,半个月前,木槿进宫陪伴太后住了一段时间,就在这期间木延谋反被抓,萧楚因为太后的缘故并未闯宫抓他,只是围了宫殿,不让木槿出入,可谁知这傻子往刀口上撞。

    木槿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他可以不管木延,可以不管任何人,但是他的弟弟木寒不行,木寒是他在这世上唯一在乎的人,他不能就让木寒这么死了,所以他恳求太后多日,让他替木寒出来,求太后尽力救木寒一命,萧楚可能会因为太后的缘故饶过木寒,尽管可能会被囚禁一辈子,可命保住了。

    木槿穿上太监的衣服,随着太后的队伍出了宫门,想拿着太后的令牌进入死牢,可谁知路上遇到了萧楚。

    他如今只能破罐子破摔,又一次将头重重的叩下去,说到:“陛下,罪臣深知家父重罪,死不足惜,可家中尚有一幼弟,方才十四,求陛下开恩,绕他一命,木槿愿以自身性命换他一命。”

    只听帝王冷笑一声,说到:“你本身就是死罪何来换他一说。”

    随后又听到那人问道:“你今年多大?”

    “罪臣十六。”

    萧楚脸色瞬间又冷上几分,木槿因低着头,并未看见。

    萧楚重复着:“十六,十六好啊。”

    突然眼皮上抬,冰冷的声音传来:“来人啊……”一字一顿到:“杖毙。”

    木槿笔直弯着的腰,瞬间软了下去。

    随后,木槿被人粗暴的拖起,摁在地上,团了个布塞在嘴里,双手也被绳索捆住,刑具已经立在两旁。

    木槿抬起眼,这是他第一次正视那个高高在上的君王,方才木槿离得比较远,现在拖过来,萧楚才看的清楚些,他抬起的那双眼睛,萧楚觉得分外熟悉,但他一时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

    只听一人高喝一声:“打。”

    两旁的杖棍重重的打在木槿身上,杖毙与杖责并不是一回事,杖毙是直接处死,内侍就没留手,是下的死手。

    萧楚坐在步辇上,并未有要走的启示。

    几杖过后,木槿的冷汗已经浸湿了头发和衣衫,他痛的全身麻木,一口血堵在了破布上,疼,疼,真的好疼,如果不是被布堵着,他都想直接咬舌自尽。

    木槿痛的全身麻木,逐渐将头深深埋在胳膊下,没了意识,因为手腕被绑着,双手进数展露在萧楚眼中,萧楚随意瞥过,而后又像看到什么一样,迅速看向那双手。

    他慌乱的站起身,高喊:“停。”

    内侍闻声,停止了杖棍。

    萧楚走下去,抬起木槿的手,一道牙印,深且杂,比他的多了些,木槿的眼神也与他极像,他的眼睛深邃透彻,清明坚韧,好像任何美好的词都可以加在这双眼睛上一样。

    同样十六,太巧合了。

    萧楚随即看向木槿身上的那抹红,皮开肉绽,血肉模糊,就连杖棍上都沾上了些许血迹。

    萧楚抱起他,声音带了丝颤抖,命令道:“去传太医。”

    咸阳殿内,五六个太医用了两天两夜才保住了木槿的一条命,当听到木槿的腿落下了病根,萧楚冷了几分脸色,太医立刻补充到:“但微臣一定尽量救治。”

    木槿彻底醒来已经是三日后了,他的身子依旧疼得要命,微微睁开眼,在看到萧楚的时候吓了一跳,他拖着沉重的身子向旁边靠了靠,萧楚已经在他床边睡着了,木槿的一系列动作惹醒了萧楚。

    木槿立马起身跪下行礼,被萧楚摁住了。

    “别乱动。”

    木槿颤颤巍巍:“陛下恕罪……”

    萧楚已经彻底转醒,他将木槿安安稳稳的摁在床上开口道:“我问你几个问题你最好如实回答朕,如果朕满意了,不止你不会死,你的要求朕也会考虑,若朕不满意,立刻拖出去杖毙,朕不会在救你了。”

    “是……”

    萧楚盯着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