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饶高二的时候就出国留学,直到五年后才回到国内,当时他代替恩师出席一场拍卖会,也是这时,再一次与李慎铭相逢。
两人的重逢俗套且简单,并没有想象中的惬意温馨,反而有些剑拔弩张针峰相对的火药味。
原饶本无心参与这场拍卖会,直至拍卖会落入尾声,台面展示一幅压轴的绘画珍品,待拍卖师将画家姓名公之于众时,原饶才从涣散的意识中醒神。
鬼使神差地举起竞拍号,加入这场拍卖的腥风血雨中,期间一直有一个人与他明争暗斗地对峙竞拍。
原饶每出一次价,那个人就亦步亦趋地咬紧不放,这不依不饶的跟随令原饶争夺的野心愈发膨胀,最后不负众望地以一个不可横逾的天价成功拍下。原饶向对手投去目光,就见那人朝自己走来,递给自己一张名片,说是他们的老板想和原饶见面。
原饶扫到那个熟悉的姓名时,将名片揉捏在手心里,装作不以为意,冷声拒绝。
原饶在众人轰鸣的掌声中失魂落魄地走出会场,但委实作不出高兴的表情,就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非要买下这幅情敌的画。
根本就不值得,那个人还是不屑看自己一眼。他讥讽地想。又摊开那张揉成纸糊的名片,最终还是没舍得扔掉。
事后原饶被主办方特邀入住赞助的酒店,听说后台安排了一个环境良好的泳池,陪同的陶文泽兴致盎然地拽上原饶游泳,游完泳后两人坐在岸边喝酒,陶文泽想起今天的事,冲原饶发出疑问:“你今天为什么一定要买下那幅画?不是说好只来走个过场吗?”
原饶细致地抿了一小口红酒,醇厚浓郁的酒精像一簇带刺的蔓藤强烈蛰伏神经,此刻他正寸目不移地注视不远处的一个人。
光洁性感的脊骨此起彼伏地凸现水面,正往他们这个方向游来。
“不为什么。”他咽下那口酒,颧骨俨然微醺,冒出酡红,胸口也萌生烫意。陶文泽见他闷闷不乐,打趣道:“难不成这个叫林豫的画家是你的梦中情人?”
陶文泽说完还特地瞄他一眼,只见原饶面不改色地放下酒杯,起身,浴巾顺理成章地滑落露出线条优美的胴体,如鱼儿般蹿入泳池兜头屏息。
陶文泽耸耸肩,饶有兴趣地掏出手机搜索“林豫”二字。津津有味地细读这个人的生平,看到最后的”五年前意外死于车祸”的那排字眼便戛然而止,不由得惋惜:“原来死了吗,17岁的天才画家,真可惜。”不忍卒读地点开一张林豫的照片,狐疑地嘀咕:“怎么感觉和原饶有点像呢?”
但很快没趣地丢掉手机,把目光投向原饶入水的位置,人已经不见踪影,登时疑惑的镜子被远处的一声“嘣”响打破,放眼望去,两个紧紧相贴的人乍然浮现在水面上,其中依偎在另一个人身上的,可不就是失踪的原饶吗?
陶文泽赶忙喊道:“原饶!”
原饶的鼻腔被强行灌入一注冷水,喘着厚重的粗气剧烈咳嗽,圆润的肩头颤颤巍巍,睫毛粘在眼皮,看上去十分可怜。
细弱的脖颈微微瑟瑟发抖,裸露的上半身与另一个坚硬的胸膛严丝缝合地靠拢。他抬起朦胧的眼,与眼前那道焦灼的视线相融。
“原饶?”语气稍显迟疑,但很快笃定地托起原饶的臀部,撑开原饶的两条大腿,挂在腰上。
而原饶被迫大张双腿,夹紧跟前坚实的腰,形成一个尴尬的姿势,李慎铭的力量很大,直接把原饶提了起来,半个身子都露出水面。
原饶的大脑刚在水里泡过,耳边嗡鸣作响,什么也听不进去,那些复杂的情绪泥沙俱下,他很颓废的把脑袋搁在李慎铭的肩头,心里既羞愤又惭愧,恨不得找一个地洞钻进去。
上了岸,李慎铭把怀里的原饶,送到座位放下,一旁的陶文泽则目瞪口呆,看“弱不禁风”的原饶靠在陌生男人怀里,一副小鸟依人又脆弱的样子,内心疑惑不断,想上前看看原饶,脚步却像被浆糊胶着地面,无论如何也跨不出去。
李慎铭捡起浴巾兜住原饶的头,一边替他擦拭湿漉漉的发尾和身体,一边蹙眉,贴脸凑近原饶,看到冷白得几乎透明的皮肤,沉声苛责:“原饶,你是没有常识,还是太蠢,才会呆在水里这么久?”
原饶心如擂鼓,猛地抬眼,眼里是掩饰不住的羞赦与愠怒,翕动青紫的嘴唇,却如鲠在喉地说不出话。
眼角泛着委屈的红,浓密的睫毛参杂几滴碎珠,像一只顾盼生辉的明珠,被这样一双眼注视的李慎铭,内心居然感到一丝奇异的触动。
随后下意识地伸手覆住原饶的眼睛,感受那扇睫毛在手心划过的诡异触感,目光慢慢从头发游弋至白净泛光的性感**,顿时喉咙发紧发涩。
李慎铭居然有些心慌意乱,随后迅速错开眼神,甩手将浴巾套在原饶身上,避之不及地撤出一丈远,粗声粗气道:“你快回去穿衣服,别感冒了。”
原饶闷头笨拙地套好浴巾,知道与其留下还不如走,光是看到这个人心里就紧巴巴的难受,但路过李慎铭身后时还是停顿了一下,启唇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