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贸然处之,又或者换另一种说法,我真正难以接受的——其实是你会对我视而不见,然后和裴觉一起离开。”
“原饶,在面对你的事情上,我一直都没有把握,我甚至是个胆小鬼。”
原饶一时方寸大乱,这还是他第一次从李慎铭嘴里听到这些话,看着李慎铭像个孩童般露出懵懂无知的表情,不免有些感慨。
情之所至,那些萦绕的迷雾全都散开了,李慎铭其实和自己一样,都不喜欢把心里话平摊在明面上,两个人同时都在打哑迷,习惯把情绪都画地为牢地藏匿在表象之下,这样不相及的生活,彼此都听不到对方的声音,又怎么会有回应呢?
原饶正色,更加笃定道:“李慎铭,如果今天我没有问你这些话,你是不是永远也不会说?”
李慎铭面色一凝,然后握住他的手覆在心口,微微的颤动感和温热感从手心沿袭至掌心,这是一种奇异的酥麻感,原饶心如擂鼓,不明所以地看向李慎铭。
又听到这样欲言又止的答案:“我想,我不会的。”
原饶瞳孔微放大,对上李慎铭异常灼热的眼,心尖都要提至嗓子眼。
“因为是你,我可能才会去尝试。”
也许是这句话太过直白露骨,原饶搜肠刮肚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不免局促地皱眉,连手心都冒出涔涔的冷汗。
喉结攒动,攥紧李慎铭的袖口,往自己一歪,想确定李慎铭眼中如有实质的真实,其实有很多疑问他都未曾言诸于口,也许现下就是草木皆兵的时候。言简意赅道:“我还有几件事想问你。”
李慎铭看得到原饶的慌乱,便把人托抱进怀里,眼里一片递送落叶的和风细雨,温声道:“你说。”唇角轻触原饶的耳鬓,厮磨于气若游丝间。
原饶咽了口口水,双手交叉钳在李慎铭的后脑勺,转过身与李慎铭正对,酝酿道:“我刚回国的时候参加的那场拍卖会,你是知道我会来,才出现在那里吗?”
李慎铭先是摇头,原饶心里期盼的火光瞬间缩了半截,后又看到李慎铭点头,才又迅速升晃火苗,不耐周游这模棱两可的态度。干脆不痛不痒地询问:“那还是因为林豫?”
倒是忘了,那个时候李慎铭还为林豫的画和自己争得不相上下,不过究其本溯,这到底是为了博自己眼球还是单纯为了这副画而来,原饶还是有些一头雾水,但更值得一提的是,现今再从嘴里说出林豫这个曾经令自己不绝于口的名字,已经不同往日那般挠心抓肺,反而变得稀疏平常,貌似这只是李慎铭和自己过去那段时光里一个存在过的名字而已。
好像也没有那么重要了。
而再一次一听到从原饶嘴里吐露“林豫”这个名字的李慎铭,面色微变,精神不免矍铄,握紧原饶腰窝的手都紧了紧,不过他在意的并不是“林豫”,而是原饶提起“林豫”的反应,过去这三个月里,他不只一次鞭挞自省,他是一个喜欢刨根问底的人,寻找不到答案破釜沉舟,就绝不会罢休。
而原饶像是一个谜,比他以往遇到的问题都要棘手,任他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引发原饶和自己分手的导火线,亦或者是哪一个环节出了差错,最后也只是在不靠谱的医生朋友那里得知,自己的性格缺陷会让人不舒服。
他让原饶不舒服了,在这场势不均力不敌的感情里,他可能是被动的,被动地接受突如其来的分手。
因为他对人世间的情感一向是淡薄的,他只允许原饶能在他这片外太空里昂扬呼吸。
却没想到林豫这个名不见经传的人会成为他们的阻阂。
他试着察言观色,见原饶神色如常,似乎已经不把这个名字放在心里暗自肆虐,才如释负重地松一口气。
但又害怕自己口不择言,牙牙学语试着像安抚小动物般,笨拙地摩挲原饶的脸,斟酌道:“拍卖会之前林豫的父母就找过我,让我帮忙把那幅画买回来,但我知道这件事本身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所以我很快拒绝了,后来我得知你要回国参加那场拍卖会,我又收回了拒绝的话。”
“他们的父母怎么会找你帮忙?”
“林豫的父亲曾经是我的老师。”李慎铭沉声道。
原饶恍然大悟地点头,既然有这层关系在,也不好抵触李慎铭,又狐疑地瞥他一眼,问:“还有,你怎么知道我那个时候要回国?”
李慎铭抿唇,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却不回答,原饶恍然间好像明白了什么,温吞的推搡李慎铭紧贴自己的胸膛,意识到这人可能一直在留意自己的行踪,无论是国外还是国内,其实早有预谋。
“我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方式和你接触,所以只能借助这样的方式。”李慎铭把手溜进原饶的衣内摸索,眼神晃动落寞,低眉顺眼地贴凑原饶,像一个及时认错的孩童,应该是回忆起不愉快的事,有点落寞地附耳道:“我记得那个时候我让助理把电话给你,后来听他说,你是把我的电话给扔了,对吗?”
没有扔,我只是装个样子,揉烂了又收回来了。
话送到口,原饶却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