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不停地钻进了更衣室里。
展无心看了看自己掌心，微微皱眉。
今天在会议室，果然是有点过分了吗？
叶非玄径自冷静了十分钟，又回到正常试衣流程，店员拿来了那套小翅膀变身装，展无心只是看到黑色+翅膀的组合就已经拿了注意，连试衣过程都免了，直接定下来，让店员去改尺寸。
把“有趣”的睡衣试完已经过了半个钟头，还剩一个主打舒适的纯色棉麻系列，在看过前面那些之后，连展无心都觉得它们平平无奇。
店员并不主推这些，但展无心就是需要这种普通款式，从进店到现在，才算是刚刚开始解决正事。
这种纯色正经的基础款让叶非玄去试也没什么意思，展无心本想自己随便试穿一下结束行程，但叶非玄主动自觉，拿到衣服之后直接进了更衣室。
黑色、灰色、藏蓝……进度十分迅速，但到了白色却忽然卡住。
叶非玄进了更衣室，足足两分钟都没出来。
展无心拦下准备询问的店员，自己过去，在门帘外停了几秒，见叶非玄没有出声阻止，就直接掀了帘子进去。
叶非玄穿着一套白色睡衣站在试衣镜前，衣服尺码偏大，松松地挂在身上，让他看起来比平时纤细一些，纯白的颜色衬着清澈的双瞳，又显得格外无辜单纯。
展无心站定了打量他。
叶非玄透过镜面，和展无心对上视线，眉心处纠结的小疙瘩还没解开，目光微微有些躲闪。
过去的几百年间，他的衣服几乎都是黑色，除了细节上的装饰配色偶有不同，几乎看不出什么区别，他穿这个颜色，是因为龙族有个不成文的习惯，衣着色彩代表原身颜色，比如穆夏，原身是条金龙，鳞片是近乎白色的浅金，角和爪都是深金，穿衣就也是白底金纹。
不过习惯并非绝对，没有强制性，也经常出现青龙穿红色的个例，叶非玄坚持穿黑色并不是因为喜欢，恰恰相反，这大概是他最讨厌的颜色，但这就像一个标签，打在身上，就能诚实地告诉同族，他是一条黑龙，这样那些因为各种原因对他有偏见的，惧怕他的，都可以在第一时间做出选择，对他敬而远之。
像告示牌一样，有着警示作用。
叶非玄真正喜欢的颜色是白色。
他小时候在城堡里训练，空闲时间就会趴在窗口看云，一朵朵软白纯洁，他可以一动不动地看上一天。
但从出生到现在，他一次都没试过白色的衣服。
除了身上的这件睡衣。
被展无心用审视的目光看着，叶非玄忽然十分心虚，像是自己唐突玷污了某种神圣，很想把身上的衣服换下去，但手指碰到纽扣又停住了。
一时有些自己也说不清的纠结。
这时，展无心说：“你先别脱。”
叶非玄似乎松了口气。
更衣室宽敞，两人之间隔着一米距离，叶非玄收拾情绪，缓缓垂下双手，只把自己当成衣架，一动不动地把身上的衣服展示给展无心看。
“叶非玄，你穿白色……”展无心话说一半。
“嗯？”叶非玄有些紧张。
“你穿白色……”展无心觉得自己脑子空了，像被叶非玄的目光洗过，只剩下最简单的词汇，“就……挺可爱。”
特别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