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离开前,在家里放了一张财产转让合同和一封信,嗯……算是和薛溪的分手费了,希望在他手里江氏能东山再起,而不是和我一样短命吧。
整理了自己,又回到桌上,不知道为什么气氛变得有些奇怪,看到七月红的快要滴血的嘴唇,我的内心有一丝破裂。
看了看满面春光的张志新,我默默地继续灌酒,唉……自己养的白菜还是被猪拱了。
实在有些尴尬,我随便找了个理由出去透透气,准备给他们留点二人世界,至于怎么利用,就要看张志新忍不忍得住了。
啊对,要是他体力和薛溪一样是个奇葩,我不会在外漂泊一晚上吧?!
摸了摸裤包,钱包没在,就只有一个孤独的诺基亚。
雪花非常接戏的飘在我身边,有些冷,叹了口气,裹紧黑色的鹅绒服缩了缩头。
胃又开始痛了,我下意识蹲在地上,冷汗直冒,没忍住又吐了口血,地上堆积的雪被染上一片红,我仍然保持着吐血的姿势愣了愣。
咳嗽了几声,随意用手抹抹嘴,一股铁锈味差点没呛死我。
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难受,我从包里拿出诺基亚,艰难地和拼音九键比拼,给夏七月发了句:哥今晚在旅馆住。
唉,我倒是想住旅馆,可惜没那个命喽。
就是不知道他看不看得见,毕竟我探讨哲♂学问题时也顾不上手机信息。
笑了笑,腿蹲得麻了,干脆直接坐在雪地上,后背靠着花坛。
花坛里,野藤上的白雪抖在了我的鹅绒服上,白衬黑,慢慢化成水,覆在衣服表面。
右手用力撑着肚子,脸庞发热,头昏脑涨,我后悔在死前喝酒了。
这只会让我更加难受而已。
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的原因,我一时兴起,用诺基亚的数字键按了薛溪的电话号码,理智告诉我不能这样做。
但我好想在最后听听他的声音,就算只是句“喂”也好,这会让我死得心满意足些。
按下拨通键,心脏几乎都快跳出来。
他会接吗?我不清楚,也不知道,如果他接了我估计也不会吭声。
“嘟——嘟——嗞————”
“喂。”诺基亚传来被电子改变得有些粗糙的声音,但我清楚地知道,那就是薛溪。
像是死前的回光返照,我感觉全身充满了力气,甚至可以单挑跆拳道黑带的张志新。
我紧张地喘气,不发出一点声音,手指不自觉地蜷缩抓着雪,指尖传来冷意,让我清醒了些。
“喂,有人吗?”他的声线比平常更加沙哑,像是哭过一般,但是,那个高高在上的薛溪怎么可能会哭?我知道这只是我的错觉。
实在没忍住,我犯糊涂回应了他一声。
“薛溪……”嘴里的血液让我有些口齿不清。
电话那头安静了一瞬,狗日的薛溪,知不知道我就快死了,居然还在拖延时间!
“……江席!江席!你现在在哪儿?!我去找你!你待着别动好吗?”有些诧异,这是我第一次听见他这种语气,兵荒马乱的,丢了所有的沉着冷静。
那边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我苦笑了一会儿,知道他肯定又要定位这个手机号了,第一次,我希望他动作能快点。
呼吸变得有些困难,我紧紧握着诺基亚,皱眉忍受着绞痛。
他肯定看见我写给他的那封信了,看见了也好,就是不知道他会不会照做,我估摸着不会,讲真,不是我自恋,而是他太偏执了。
我一遍又一遍地叫着他的名字。
“薛溪……薛溪……薛溪…………薛溪……”中途咳嗽了几声,狼狈不堪。
“我在的,我在,你回来好不好?我不会让你穿棉袄了……”
哽咽声传来,我愣了愣,他哭了,薛溪哭了,那个不可一世的薛溪因为我哭了,还没反应过来,手心突然一湿,我也哭了……
“薛溪……薛溪……”我执着的叫他,带着哭腔,像是死也不会停一般。
“薛溪……我好讨厌你……你怎么能…………这么讨厌……”停了停,喘着粗气。
“我恨你……薛溪……我恨你…………”所以,放下我开始新的生活吧,我一个短命鬼陪不了你的。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
你知道个屁!
有些不甘心,后面的话全被他截了去,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边哭一边拼命似的吐血。
嘴边全是粘稠的血迹,觉得自己现在的样子肯定像吃了小孩。
我想安慰安慰薛溪,但是没用,只要自己一想开口,喉咙就会涌上一片胃血,然后吐血、咳嗽得更厉害。
他应该听见我发出的声音了,不停地说,“别睡过去,江席!我来接你!我马上来接你!别睡过去……”
我想活跃一下气氛,慢慢坐直身子,不再用另一只手捂着肚子,而是双手一起握紧诺基亚,防止它因为我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