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白柔软的床上,傅梓文缩在被窝里,闭着眼睛,似乎是睡了。可他的眼睫微颤,带着紧张与不安。
不知为何,他一闭上眼,就是唐凌和钱彦礼站在一起的样子,而他竟觉得有些般配。他想,自己一定是疯了。
这时,门开了,沉稳的脚步走向床这边,傅梓文不禁又往角落里缩。
身后的床陷了下去,是钱彦礼上来了,带着丝丝缕缕的西柚味的清香。当钱彦礼的手正要搂过傅梓文的时候,傅梓文起了身,装作刚睡醒的模样。
“刚才我醒了会儿,没看见你,你去哪儿了?”他听见自己如此问道。
“睡不着,出去走了走。”钱彦礼顿了几秒,还是不打算把自己和唐凌的交易告诉傅梓文。傅梓文近来忙得很,这种事就不必让傅梓文分心了。
傅梓文垂下眸子,掩住失望的神色,忽又浅笑起来,道:“下午的拍摄快开始了,我先去了。”
“等等。”钱彦礼拉住他,抬手抚平他头上睡得翘起的发,又把人拉到怀里吻了吻,才道,“去吧,别太累了,晚上给你带好吃的。”
听后,傅梓文觉得,钱彦礼这是在把自己当小孩子哄,便笑道:“晚上见。”
出了门,傅梓文失力地靠在墙上,右手抚上嘴唇,似乎是有淡淡的西柚香,又甜又苦。他不知道该如何去质问,他想问钱彦礼为什么和唐凌见面,只是话到了嘴边,又颓然落下。
一整个下午,傅梓文都时不时发呆。
“傅梓文,你怎么了?”周闻担忧道,这已经是他第五次见傅梓文双目空洞地盯着地上了,看起来精神不太好的样子。
傅梓文回过神,转头看向他,道:“抱歉,只是中午没太睡好。”
周闻看着他疲倦的脸,抬手示意工作人员,也让摄影师暂停了拍摄。他拉着傅梓文走到阴凉处,傅梓文的手心烫得吓人,周闻仿佛握着一团火。
“他大概是中暑了,可以暂时停拍一下么?”周闻跟工作人员交涉着,又向傅梓文投来关切的眼神。
傅梓文、强撑着走过去,拉了拉周闻的衣袖,道:“我休息一下就好了,你别告诉钱先生。”他的确没什么,暂停拍摄会让工作人员困扰的,他不想因为自己的个人情绪而麻烦别人。
“现在好多了?”周闻摸了摸他的额头,又看见他的眼里恢复了神采,这才松了口气,“我可是奉命照顾你的,要是你有点事,老板还不活剥了我?”
他说得夸张,但有些是真的,出来拍摄,钱彦礼一直让他帮忙照看傅梓文,生怕傅梓文在拍摄中少了根头发丝儿。
这时,傅梓文才想起,钱彦礼与自己是那般深爱,他们之间的相处是那般亲密,他如何能怀疑钱彦礼对自己的真心呢?
想到这里,傅梓文笑了笑,心里的阴霾在一瞬间被晴朗驱散。
不远处的唐凌看着,面上并没有什么神情,但一颗心兴奋得快要跳了出来。
果然,一切都在钱彦俊的掌控之中。第二瓶药剂的药效起来后,傅梓文的心里会蒙上一层灰雾,会出现短暂的精神失常。
不过这样的状态是极其短暂而且不易被察觉的,唯有第三瓶药剂,才能渐渐激起傅梓文心里最阴暗的地方。
到那时,傅梓文便不再是众人口中的美玉,而是一块无比肮脏的石头罢了。
唐凌无比期待傅梓文喝下第三瓶药剂之后的模样。
当然,在此之前,他还需要和钱彦礼有几次接触。这些接触他都不必让傅梓文看见,只要钱彦礼身上带着自己的香水味,就能点燃傅梓文那紧绷脆弱的神经。
“你不是喜欢钱彦礼,怎么一脸荡漾地看着傅梓文?移情别恋了?”赵舒瑞的声音传来,将唐凌的视线拉了回来。
赵舒瑞穿着青白相间的衣衫,手里拿着一把白扇,悠闲地躺在摇椅上,倒有古时公子文人的雅质。
唐凌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压低声音道:“赵舒瑞,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你不要乱说话。”
虽然现在是休息时间,可周围的摄像头还在,一不小心,就可能会有不好的画面被泄露出去。
“知道了,笑面虎。”赵舒瑞摆了摆手,转过身去,闭眸假寐。
傍晚,拍摄结束后,傅梓文和其他人一起回了酒店。路上,他偶尔瞥见唐凌的脸,心里似乎萌生了一些不该有的想法。
他站在房间门口,手里握着房卡,好一会儿都没有进去。
“咔哒”,门开了,是钱彦礼见傅梓文一直没回来,发消息也没有回,才想着出门看看。结果刚打开门,就看见了他的小男友。
一见到他,傅梓文就扑到了他的怀里。钱彦礼应该是洗过澡了,那股淡淡的西柚味已经完全嗅不到,这里又变回了独属于他一个人的港湾。
“怎么了,这么黏人?”钱彦礼笑着,和平常一样揉了揉他的黑发,手上一用力,就把傅梓文抱了进去。
傅梓文搂住他的脖子,头靠在他的肩头,几乎整个人都挂在了钱彦礼身上,两个人紧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