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坦白

    看过傅梓文的情况后,夏冀皱着的眉头一直就没有舒展过。

    “你知道他为什么偏偏对那杯饮料有反应吗?”周闻忽然出现在夏冀身后,他懒懒地靠着栏杆,嘴角轻轻划过讽刺。

    “为什么?”夏冀不明白。

    周闻又道:“因为那里面放了满满一层的西柚,据我所知,唐凌最喜欢的香水,就是这个味道。”

    经他这么一说,夏冀才恍然大悟。“也就是说,他只是对唐凌很排斥……”他顿了顿,道,“这样也不对啊,唐凌和彦礼一点关系都没有,而且就算有所交际,傅梓文也不至于反应这么强烈。”

    而且他觉得,这样敏感的排斥,好像以前在哪里见过。

    楼下,钱彦礼坐在傅梓文身边,紧紧地牵着他,希望给他足够的安全感。自从刚刚那件事后,傅梓文就又如平常一样,和余勤说话的语气也温和起来。

    他跟余勤说了自己和师兄师姐老师们一起做名人研究的事情,还说了自己去拍摄节目的事。整个过程没有丝毫的异样,傅梓文看起来也很开心的样子。

    “是吗,小文你太厉害了!”余勤不知道傅梓文出了事,只是好久没见到傅梓文,就很平常地跟他聊天。

    傅梓文无声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

    “梓文,我上楼去找夏冀有点事,很快就回来。”钱彦礼有点坐不住了,适时向傅梓文询问。

    “钱先生,你去吧。”傅梓文倒也没觉得什么,把自己的手从钱彦礼手中抽出来,放心地让他去了。

    等钱彦礼离开,傅梓文又开始和余勤聊天。

    “没想到这位先生这么黏人啊,很有安全感的样子。”余勤看了羡慕不已,不禁叹道。要是他以后交女朋友,恐怕也做不到这样。

    傅梓文抿了抿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自从拍摄结束回来以后,钱彦礼似乎与唐凌还见过几次面,那股甜腻的西柚味散也散不去,总是萦绕着他,像是噩梦一样。

    而他一直都没有说,他好像很害怕从钱彦礼口中得到答案,因为事实就摆在那里,钱彦礼无论说什么,都是他平添愁绪罢了。

    “还好吧。”他敷衍地把这个话题揭了过去,又忽然觉得疲倦,道,“我有些困了,应该是中午没有午休的原因。”

    “你看起来确实精神不太好,去楼上休息室睡一觉吧。”余勤也看出了他眼底的困意,拍了拍他的肩膀,领着他上楼去休息。

    上了楼,傅梓文看了一眼办公室的方向,那扇门里钱彦礼应该在和夏冀商量事情。可他们在说什么事情呢?

    他有些好奇。

    “余哥,我知道休息室在哪里,你先去忙吧。”他对余勤道。

    “好,好好休息。”余勤像一个大哥哥,拍了拍他的头,小声哼着歌去楼下了。

    傅梓文的神色忽然沉了下去,脚下转了个方向,就往办公室门口走去了。

    门没有关,只是虚掩着,留了道缝。

    傅梓文贴着墙壁,往里看去,想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他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采血这么简单的事情不用我教你了吧,我要的也不多,就这么一小管。”夏冀把东西都交给他,是一个袋子,里面装着消毒的东西和采血的针,“以防万一,我准备了两份,一个针只能用一次。”

    “啰嗦。”周闻懒懒散散地站在他身后,吐槽了一句。

    夏冀回过头,委屈道:“傅梓文可是他的宝贝,采血这样的事,肯定要说仔细了。”

    傅梓文被他的话一惊,采自己的血?为什么?

    他的手心紧张地出了些汗,咽了咽口水,继续听着里面的谈话。

    “这件事,千万不能让傅梓文知道。”夏冀双手交叉放在下巴底下,变得十分严肃,“这种事,我还是要先确认,才能继续后面的事情。”

    原本不应该被傅梓文听到的谈话,却被傅梓文听见了。傅梓文的心咚咚直跳,见他们谈话结束,赶紧跑回了休息室。

    钱彦礼把东西放好,就下楼去找傅梓文,却没有看见人。听余勤说是他们在聊天的时候,傅梓文觉得困,就上楼去睡了。

    于是钱彦礼上楼去了休息室,一开门,一股凉气扑面而来。他走了进去,将空调关掉,又把窗户打开通风。

    今天的天气,实在不应该开这么低的空调。

    他走到床边,便没了动作,他只是静默地看着傅梓文的睡颜。他知道床上的人醒着,这段时间应该都是如此,醒着却要装睡,明明心里很难受,却说不出来。

    想起夏冀的话,他实在想不到,他放在心尖上的人竟然被人下了药。

    他现在还不知道是谁,或许是他那个弟弟,为了报复,不惜把不相干的人一起卷进来。

    “梓文。”他上了床,把人抱进怀里,很怕怀里的人会消失的样子。

    傅梓文没有应他,他的脑子里只有那一包采血的器材,白色的口袋和尖锐的针。他不能想象钱彦礼偷摸着把自己的血抽走,连同自己对他的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