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得近了,桑浅确认是人之后才上前察看,这名弟子身上全是伤,已然昏迷,他身上的伤口虽不及要害,可看这情况也是失血过多的模样,需要抓紧时间包扎伤口。
司昭扛起人就往先前看到的小木屋走去。
小木屋估计是原先的居民用来休息的住处,平日里需用到的东西也算齐全,师徒二人忙碌许久,将那名秦水观弟子包扎好后,便稍作休息等人醒来。
他们对秦水观的消息均来自张征集令,上面语焉不详,且是没有亲眼见过山上情形的县老爷写的,真假有待商榷。现如今遇到这名弟子,也算是两人的运气,至少能够了解些山上的情况,也能从这名弟子看出,秦水观还有救。
先前警惕,也是因为此人出现与征集令上所描述分毫不差,也会那般,毕竟,小心驶得万年船。
“蛇、蛇……救、救……”
床上的人慌张挣扎起来,桑浅立马上前安抚。
“小仙师,小仙师,没事了,没事了,你已经下山了,这里没有蛇妖。”
噩梦中惊慌失措的人逐渐清醒,桑浅见人逐渐恢复了神志,连忙问道:“小仙师,你可是从秦水观下来?”
谁知清醒了的小仙师反而更加激动,抓着桑浅的衣袖一直不停地说:“救……救!”
桑浅立马安慰道:“救!秦水观我们一定会救,我们就是为了救秦水观而来。小仙师你先别激动,你把山上的情况详细告诉我们,我们就能上山救你师门了。”
小仙师一听,挥手重重打了自己一巴掌,嘴角立马就有血流下,吓得桑浅不明所以,回神之后立马制止他继续打自己的行为。
接下来,这小仙师就像是控制不住自己,一直不停地想打自己,眼泪哗哗打了下来,对着桑浅边摇头边来来回回说着“蛇、救”,弄得桑浅有些转不过弯来。
见桑浅不懂,小仙师忽然闭上自己的眼睛,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只一个劲的对桑浅摇头,咬的极狠,下颌的血混着眼泪一滴滴落下。
司昭上前,果断将人打晕,重新放回床上。
他拿眼神询问。
桑浅摇头表示不清楚,他也是一头雾水,这小仙师的举动也着实令他不解,恐怕是一路从山上逃下来,又急切攻心,一时之间行为错乱罢了。只不过,看来是无法从他嘴里知道更多关于山上的消息了。
四周已经没有人烟,最近的城镇也有三四天脚程,两人不好送完人再回来,到时候说不定山上的人便所剩无一。救人之事事不宜迟,想来这小仙师跌跌撞撞的下山这许久都没见蛇妖追下来,想来这里应该是安全的。
司昭设下结界,为其留了些口粮,两人便继续往山上走去。
上山的路铺得极好,应是为原先上山烧香的人修葺,只是现在这山路很长时间没人打理,上面的叶子沙土铺了厚厚一层。
“至少知道山上有人等着我们去救,关于蛇妖征集令上说得也是真的。”四周寂静没有声音,桑浅有些紧张地开口。
司昭始终都在警戒四周,他说:“如果真是蛇妖会好处理些。”
桑浅焕然大悟,他怎么给忘记了,徒弟自带一种能让生物亲近的能力,区区蛇妖,简直就是手到擒来。这么想,他轻松了不少。
一直走到山门,四周都没有丝毫的动静。
两人一脚跨进山门,瞬间感到一股强大的结界笼罩住他们。两人具是一惊,这感觉很像修仙大派的护山结界,可是小小一个秦水观,怎会有这么强劲的结界气息?
可能有其二,一为这秦水观有隐士大能存在,为秦水观设立了结界;其二,则有可能是蛇妖为了阻拦秦水观众人下山求救设下的结界。从先前种种看来,极有可能是第二种可能,否则区区一只蛇妖怎么可能三个月的时间都没有解决。
正在师徒二人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做的时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树林中传来。两人立即警惕起来。
脚步声越来越近,一听便有不少人。
树林里的人走出林子,看见桑浅二人时也是一脸的警惕,站得远远地拱手问道:“二位是什么人?无帖自入我秦水观所为何事?”
来人一共十余人,穿着打扮皆与山下他们遇到的那位小仙师一模一样。可是这十来个人个个器宇轩昂、手脚利索,除了脸色有些过于白皙之外,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需要人来搭救的形象。
这是怎么一回事?
桑浅先回神,拱手道:“在下桑浅,这位是我徒弟司昭,我们二人接了山下县令的征集令,是前来搭救诸位的。只不过这情况看来与县令所说相差甚远。”
听了这一番解释,带头之人脸色一松,道:“原来如此,在下秦水观大弟子卫南柯,劳烦二位远道而来,我秦水观一切安好。”
桑浅:“既然诸位安好,那么我师徒二人就告辞了。”
“稍等。”卫南柯拦住两人,问:“两位道友从山下而来,不知可否遇见过一位浑身带伤的青年,年龄稍逊于我,穿着与我等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