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言月:“我喜爱的不是个姑娘,是……”
话还未说完,怀里的人就已经睡过去,有些无奈的拨了拨他额前的碎发。
叹了口长气,将他带回了九溪宗。
九溪宗内。
月上柳梢头,夹水两岸的高山,泉水飞溅在山石之上,发出清越泠泠的响声。
沈岁安醒来就听见泉水的敲击声。
白言月见他已醒,温声道:“你醒了。”
沈岁安:“嗯。”
白言月:“要是还累,再睡会。”
今日沈岁安有些诧异,这人是遇到喜事了吗?
怎得这般欢快,又想起这人先前说自己中意一姑娘,忍不住打听起来。
沈岁安:“白日/你说你欢喜于一姑娘,不知是哪家姑娘?”
白言月的俊眉微微扬起,稍稍扬起有些惊讶又有些开心的意味,盯着沈岁安一言不发。
半响万籁无声,沈岁安被盯的心里发毛。
这是?
...他...看上我...了。
造孽了,造孽了,他可真是造了天大的孽了,一个一表人才风度翩翩的俏公子因为他变成.....断袖了?
沈岁安不安的开口:“你岁数还小,日后走的是阳关大道,娶得是良家女子。”
白言月听了心里像嵌了个毛刺一样,难受极了,连说话声音都变得颤抖了起来。
白言月:“我若是不走那道呢,我若是不娶呢?”
沈岁安摇摇头:“我们皆活在世俗里,谁都无法免俗,何必害了自己呢。”
白言月听罢,心底一丝苦涩开始泛滥开,心都凉了半截。
沈岁安瞧见他这丧气的模样,心里又有些不忍。
便出声安慰:“文琛,等你年岁大些兴许就好了。”
沈岁安觉得他应该不是喜欢他,而是朋友之间的依赖,毕竟也相处过那么长时间,就算是花花草草都生出感情了,何况是人。
沈岁安问:“你是何时起生了这个心思?”
白言月惶恐不安的看着他,开口:“早就...”
沈岁安:“多早?”
白言月支支吾吾:“很早。”
很早...沈岁安瞪大了眼睛,不过马上就将这吃惊压在了心底里,他想可能是白言月往日与世隔绝惯了,突然有个人出现在他身边,他就生出了好感,他就把这好感当成了欢喜之情,到底还是年纪小了。
沈岁安伸出手揉揉白言月脑袋,出声:“文琛,这不是情爱之情,你同我有刎颈之交,这是共患难的情谊。”
白言月狐疑:“是吗?”
沈岁安点头:“是啊。”
白言月:“我该如何平息这情意?”
如何平息他也不知道啊,沈岁安虽然活得比他长,但自己也未曾涉及过这事啊,容他先想想。
想了一会,沈岁安开口:“你说你中意的那人是我,想必是我那时失信于你,你又挂念我,如今我也苏醒了,你自然就无需挂念了。”
白言月听的只觉心烦意乱,出声道:“不知为何我一日瞧你不见就辗转反侧,现在你在身旁才舒服了许多。”
沈岁安脸色爆红,听他说这样的话只觉整个人晕乎乎的,犹如踏上云端,脑子一片空白。
白言月:“按理说我对你这是莫逆之情,是挂念你的安危”
“倘若我能在你左右知晓你是平安的,可能我就不会这般了。”
这话沈岁安觉得也有道理,同意的点点头,心想如今白言月已经到了适婚年纪,即使自己不急再过几年他哥也会帮他张罗适宜的姑娘。
再者若是白言月在他身旁自己也可以帮他网罗着品行上好的女子,他日久了就能明白,自己的心意了。
白言月睁着不知所措的的双眼看着他道:“你这是同意了?”
沈岁安:“嗯。”
听到他的回答白言月脸上染上一层绯红,窘迫的转过头。
沈岁安想起自己在玄镜宗留下的那法阵,皱眉道:“文琛,我要回趟玄镜宗。”
听到他的话白言月眼底闪过一丝落寞,有些难过的语气道:“我还伤着呢,你就要走了。”
说罢伸出被割破的掌心,眉眼间尽是委屈之色。
九溪宗白家世代守护北仓魔域,他身为白家的子孙此生使命就是不让魔族踏入人界一步,就连流淌的血液都是用来诛魔的。
如今妖魔大出,怕是不久整个人界都将朝不保夕。
沈岁安瞧他的样子也有些怜惜,温声道:“我给你包扎一下。”
白言月:“好。”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绢帕,沈岁安一看,这不就是上次自己给他包伤口那块帕子吗。
小心的将白言月手上已经干涸的那道血疤包了起来,再从衣袍上撕了块布条给他捆上,还顺手给他系了个大大的蝴蝶结。
沈岁安:“这样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