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础功都不扎实,还练个屁啊。”
软糯甜腻的声音传来,练武场上的白言月无聊的用袍子擦着剑,银色长剑被他擦得发光。
一细皮嫩肉的青年弟子,满口唉声怨道。
“师弟我们都蹲了两个时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好累啊。”
“我不行了~”
说着砰一声倒在了地上。
“郁师弟。”
谭青遥上前将他搀扶起来,讨好的看向面色阴沉的白言月。
这面如冰霜,眼神冷厉的人当真是当初那个抱着他手臂向他讨馒头的人吗?
觉察到谭青遥的疑惑,白言月微微笑了笑,柔声道:“师兄都是师尊的吩咐哦。”
转头又看向其余弟子,大声道:“若是连我都打不过又有何颜面自称师尊座下弟子。”
一众人眼前看着稚气未消的人,顿时面色又青又白好生难看。
白言月缓缓站了起来,银剑在他手上铮铮作响,恍若游龙般的身姿来回变换着,一招一式快的让人看不清他的身形。
收剑负手而立,淡淡的撇着他们。
“可服气?”
刚才这般凌厉的剑法,让人不敢相信是一个十岁的孩子使出来了。
众人怔然,捣蒜般点头。
服气,心服口服。
师弟厉害。
师兄威武。
暮色正黄昏,晚风轻拂面。
夜晚的鸟雀皆已回朝,众人早已大汗淋漓,但未有一人放下手上的长剑。
生于乱世,岂能独善其身。
宁可抛头颅洒热血,也好过偷生窃死。
衣衫轻飘,嘴角微扬。
沈岁安看着这群后生心中甚是宽慰,笑吟吟走过去。
“看来阿行教的很好啊。”
“那是,没给师尊丢人吧。”
白言月抬眸,眸光灼灼的看着朝自己走来的男子。
“乖。”
男子将他抱到怀里揉揉,被风吹的七零八乱的头发。
“青瑶带师兄弟下去用饭吧,不早了。”沈岁安微笑道。
缕缕微风吹过,丝丝凉意渗入体内,让人不禁打了个哆嗦。
“你冷吗?师尊。”
“我还好,别这么叫了。”
“不喜欢了?”
“没有,只是你这么叫让我觉得自己有些老。”
“哦?”
白言月凑到他耳边压低嗓音,轻佻道:“岁安不老。”
人才刚散这人尾巴就露出来了,又羞又恼,秀眸微红把他放下,二人十指相扣朝门外走去。
他早已煲好粥,等了许久见他迟迟未归,就有些耐不住跑过来看看。
没想到这人教的那般认真,若今日是他来怕也不如他教的。
“文琛谢谢你。”
“谢我做什么,分内的事罢了。”
分内...他的意思是已经承认他们的关系了。
想着想着耳根也有些发烫。
刚回到内院一转过头,就见到白言月噬魂蚀骨的目光。
“我想你了。”
身旁之人已经不再是他一只手就能抱起来的男孩了。
他恢复了本相。
“你不怕别人了吗?”见他不加掩饰的模样,沈岁安诧异问道。
“怕什么,我在意的是你,其他人与我何干。”白言月轻笑起来,眼里满是眼前的人。
“那你还编出那些瞎话,哄的别人信了真。”
“你信了吗?”
“我...你做什么...”
还未说完就被白言月直接抱到怀里。
他用下巴蹭着沈岁安的光洁的额头,再顺势而下去亲吻那张让他令他魂牵梦萦的红唇。
蜻蜓点水的亲吻就像燎原火星,让两人都有些口干舌燥。
须臾,白言月开口:“你还气吗?”
沈岁安轻笑:“当然,可生气了。”
白言月神色微微异然,低眉道:“对不起,我总在自以为是的去用自己的方式去爱你,从没想过你到底喜欢与否。对不起岁安。”
主动牵起白言月的手,睫毛颤动,毫不掩饰的展露出自己的爱意。
“文琛,别和我说对不起。”
“我向来觉得自己是个清醒的人,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事断不会去做,也不会为了没有结果的事去追寻。”
“但遇到你,一次又一次直到我连自己也说服不了,控制不下去的时候我才明白,心里生出的东西怎可凭一己之力去对抗呢。”
“圣贤都无法断情绝爱,何况你我。”
霁月清风,杨柳微动。
红尘心动,甘愿自困牢笼,不得善终。
这时候他只是他,一个陪爱人沉沦的人。
仍由白言月将自己打横抱起,无论他将自己带到哪里,他都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