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丽堂皇的皇宫内,皆是衣物华贵的妃子和皇子,而金碧辉煌的殿中央,站立着身穿金灿龙袍和绣凤衣的皇帝和皇后。
徐寒琴略带妆粉的眼眸扫过四周,不禁问道:“陛下,今年的淮南王也不招进宫吗?”
皇帝已经是垂暮之年,他两鬓的黑发夹杂着白丝,曾经年轻硬朗的面容布满了沧桑的皱纹,只是那威严仍存,浑身霸气缠绕。
“在朕的面前,提他做什么?”
皇帝的语气微怒,“不管是今年,明年,还是往后,他一步也不能踏进皇宫。”
徐寒琴低头道:“臣妾遵旨。”
皇帝等待了片刻,等的不耐烦道:“祈王呢?眼下祈祷仪式的时辰将至,他怎么还没进宫?”
也就是这时,殿外的太监喊道:“禀,祈王殿下到!”
随后而来的,是身穿黑色玄衣的高大身影,他头戴金冠,剑眉浓密,眼睛犹如黑夜里的潭水深不可测,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薄凉的嘴唇。
祁王燕翊跪地行礼,轻启薄唇,“儿臣参见父皇。”
皇帝抬手,“起来吧,幸好没有耽误时辰,不然唯你是问。”
燕翊起身,恭敬道:“儿臣不敢。”
皇帝身边的姜公公不禁小声提醒道:“陛下,时辰到了。”
皇帝稍点头,一旁的姜公公高声喊道:“起驾!”
祭祀台上,以皇帝为首,皇后在侧,东宫太子与祈王并肩同站,众皇子紧随在二人身后。
燕瑞不屑的看了一眼,然后傲然的往前走了一步,他不愿与燕翊并肩同站,嫡庶有别,自然遵卑有别。
祭祀台下,太监尖锐的嗓音朝天喊道:
“祈佑我国风调雨顺,五谷丰登,无灾无奈,一拜!”
“祈佑我国太平盛世,国泰民安,繁荣昌盛,二拜!
”祈佑我国山河壮丽,岁月峥嵘,江山不老,三拜!”
“……”
淮南王府。
一只遥远敢路的信鸽飞到的养秋院的窗前,他咕叽了两声,轻轻的啄了啄窗台。
很快,便有人打开窗台,信鸽乖巧的飞入了沈酌的手中,他小心翼翼的将信筒上的信给取出来。
那是段松的字迹,上面写着:如先生所料,叶荷还活着。
看完后,沈酌便将纸条放置火盆中,也放走了手上的信鸽。
如此,他筹谋已久的棋盘,可要真正开始了。
今日是除夕,皇宫正举行着祈祷仪式,而淮南王府的奴婢和家仆有不少都返乡过节,所以府里就剩了沈酌,燕巍,以及江叔和两三位无家可归的奴婢。
王府里挂满了红灯笼,虽然人少,但沈酌反倒不觉得冷清,反而觉得耳根子清静了不少。
可也就清静了一会儿,燕巍闯进了他沈酌的养秋院,沈酌好不容易闲着可以看看书,他将书合上,稍稍叹了息。
“殿下闲来无事,不去找你心仪的姑娘,整日跟着我做什么?”
燕巍笑了笑,“今日是除夕啊。”
说着燕巍就鞠躬弯腰的恭敬道:“燕巍再此,给先生拜年了。在旧的一年里,感谢先生对我的照顾有加,也希望新的一年里,先生对我照顾有加加加。”
沈酌无奈的摇了摇头,“初一才需要拜年,殿下脑子又糊涂了?”
燕巍恍然道:“是吗,那我明日在给先生拜年。”
“殿下既拜完年,又无事,那便走罢。”
燕巍就爱粘着他,“不走。”他兴致高涨的道:“先生,我新学了一套剑法,你要不要看看?”
见他心情愉悦,沈酌也不忍拒绝,“好。”
少年燕巍高兴的跃入雪地中,他拔出亮剑,天青锦衣随着他敏捷有力的舞剑而飞扬,他犹如在翱翔的鸟,不受任何束缚,自由自在。
他挥舞着剑刃,轻而易举的便折断了枝头的树杈,他得意洋洋的邀着功。
“先生,你觉得怎么样?”
沈酌不可置否的道:“不错。”
面对沈酌的肯定,燕巍高兴的不得了,只是沈酌又道了句:“只是殿下能手下留情,别瞎砍我的树吗?”
燕巍连忙带着歉意的道:“先生,我不是故意的。”
沈酌淡然道:“说笑话,当什么真。”说着,沈酌又不禁问道:“殿下今日可有想做的事情?”
每逢这个时候,沈酌都会特别的迁就燕巍,燕巍自然也很清楚清楚其中的缘由。
燕巍释然的道:“先生,你不必特意迁就我,这么多年来我都习惯了,外面冰天雪地,先生陪我说话就够了。”
沈酌泼了他一道凉水,“日见夜见,哪来那么多话可以聊。”
燕巍委屈的道:“先生,你若是怎么说,我可就伤心了。”
沈酌刚刚看了些棋术,也想验证和磨练下,便问道:“那今日与殿下一同下棋可好?”
沈酌愿意陪他玩,燕巍自然是高兴的不得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