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这是他不想追究了。”
陈清川:“他拖了这么久才把替罪羊拎上台,是示威。”
陆离点了点陈黎:“你当初还是太冲动了。”
陈黎眉眼耷拉下来。
莫羽蹙眉:“那眼前该当如何?”
“既然他不通缉了,我们就不走了。”陈清川掀了掀眼皮,“挑个地方去,我们也放松放松。”
这一去就去了赌坊。
顺愿坊门垂青柳,跨过一道月洞门,便是一座雕青刻莲的影壁。
绕过影壁往里走,才见那坊,重檐高拱,雕梁画栋,门楣上一块乌木匾,将顺愿坊三字鎏了金。
大门敞阔,两侧各是一轴八扇景,画的是鱼龙出海,鸾凤腾空。
梳着丫髻的女童粉雕玉琢地站在门前,端着白玉盘盛着一叠面具,弯着眼眸问:“公子可是来掷骰?请戴面具,里面请。”
白少华拿起一张面具覆在脸上。
面具薄薄,贴饰银箔,遮只遮半张脸,单露他朱唇皓齿,下颔如雪。
白少华低声跟陈清川说:“我若有这么个宝坊,就不像坊主人舍得拿来沾赌。”
陈清川像驯服的小狼狗一样,垂着眼睛“嗯”了一声:“师兄说的都对。”
堂中赌徒尽是锦衣华服,戴着银箔面具,一团团围在赌桌边。
“欸,开了开了!”
“是双五,是双五!我赢了!”
“哇啊,怎么我又输啦!”
“你要压几啊?”
“我手气不好,你别跟我!”
“……”
白少华不由得揉了揉耳朵。
这顺愿坊也是个奇坊,竟在这鱼龙混杂之地粉饰锦绣富贵,让来这里的赌徒都纸醉金迷,忘却今夕何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