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月朗挥挥手,便见两个暗卫现身,把准备将事情详细描述的老大夫架走。
乔途见他们粗暴的动作,一阵无语。
就算他怕,那也不能那般对老人家,吓出个好歹可赔不起。
“睡吧。”耿月朗见他眉目间都是疲倦,却还是睁大了眼四处看,准备给他吹灭蜡烛。
“等等……”乔途探出头,阻止道,“那个……灯能不能留着?”
“有本王在,你还怕甚?”耿月朗很不满,难不成他还比不过一盏灯?
“嗯?”乔途晕乎乎的,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耿月朗的意思是今晚要跟自己睡一个被窝?
这时,耿月朗已经脱得只剩下里衣,掀开被子准备钻进来。
“啊……你你你……”乔途一惊,立马弹坐起来,“你要睡这儿?”
“这是本王的帐篷!”耿月朗咬牙切齿。
“那还给你。”乔途吸吸鼻子,弓着身子慢吞吞往床下挪动。
耿月朗脸色一黑,道:“你莫不是忘了本王的规矩?”
“啊?”乔途仔细想了想,他似乎说过要十二个时辰都得伺候在他身边,可……可他这回身体不舒服,即便留下来,也不能伺候他。
“滚回来,躺好。”耿月朗自认对他给足了耐心。
“哦。”乔途立马乖乖回来躺好,眼里带着防备看他。
“哼,不知好歹。”耿月朗大手一挥,摇曳的烛火被灭,四周瞬间陷入沉寂的黑暗之中。
乔途赶紧闭上眼,僵在床上,一动不敢动。
没多久,他便感受到旁边的床板稍稍往下塌,是耿月朗躺下来了。
被窝里的温度逐渐升高,他原本冰凉的手脚慢慢暖和,但纵然再怎么疲倦,身边躺了这么一尊大神,他都不能安然入眠,尽量放轻了动作翻来覆去。
耿月朗感受到身旁小人儿的不安,也全然没有睡意。
放眼天下,想爬上他床榻的人何止千万?这小戏子有这等荣幸与他同榻而眠,居然还敢嫌弃!
越是这般想着,他心里越憋着一口气,索性手脚一伸,将他往怀里一捞,见他惊呆了的模样,故意使坏在他耳畔低语:“以后,你就当本王的抱枕,暖床。”
“我……我没几斤肉,硌手。”乔途小声道。
“你还知道!”耿月朗十分嫌弃。
“……”
在黑暗中,乔途使劲翻白眼。
这么嫌弃还非要抱,你又是何苦?
“要不明日进城,帮你买个抱枕?”想了想,乔途试探性问。
“闭嘴。”耿月朗不耐烦道。
乔途苦着脸,奈何男人太过强势,他再多不满也不敢提出来,只得暗搓搓在心里骂几句解气。
说来也是奇怪,原本还转辗反侧,被耿月朗八爪鱼似的抱住后,乔途头抵在他结实的胸膛前,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清香,倒是不多时便沉沉睡了过去。
这一夜,睡得十分安稳,连梦都没做。
隔天,乔途身体好了些,耿月朗便带着他和王笕,装成路过的商人,进了大琊镇。
虽然耿月朗让那群凶神恶煞的侍卫先行赶路,并带走了那辆“土豪金”马车,但一进镇王笕就奉命找了最大的客栈,一行人非常高调地入住。
乔途还记着昨晚老大夫形容的画面,一路上紧张兮兮,小尾巴似的跟在耿月朗身后,并不想这么引人注目啊。
万一那个诅咒也在他身上应验了呢?
毕竟他正当年轻力壮。
思及此,他不由打了冷颤,转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在行人稀少的大街上左顾右盼,只见偌大一条街,只有零星几个小贩,神情疲惫,没什么热情叫卖着,感觉这儿处处透着反常。于是这回耿月朗拽着他进房间,他没再嘀咕,反而十分乐意。
让他在这古怪的镇子里独居,他着实不敢。
耿月朗双手抱胸,饶有兴趣看进门就勤快铺床的人,嘴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乔途弯着身,细细的腰随着抖被子的动作扭来扭去,灵活又软软的样子,看得耿月朗心中又生出逗弄他的想法。
他绕到乔途的身侧,懒洋洋靠着床柱,修长的手指故意戳戳他的腰,一脸坏笑。
乔途怕痒,又全神贯注铺被子,被他这一吓,尖声喊了出来。
“做……做什么?”
腰这地方,是能随便戳的吗?
真是太讨厌了!
“今晚出去夜探,要不要一起?”耿月朗挑眉。
“我不会武功,怕是会拖你后腿。”乔途非常自觉。
夜探什么的,一定是飞檐走壁,他不仅不会,看到不得了的事还容易被吓破胆,到时候拖了后腿铁定又被面前这人嫌弃。
或许是想要当一名出色的贴身侍从,又或许是想获得耿月朗的庇护,他不知不觉中特别在意耿月朗对他的看法,生怕他哪点做不好,就被耿月朗给换掉。
“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