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月朗回房的时候,已是夜幕降临。
王笕前来禀告,说幽兰谷的晚宴已经快要开始,请皇上和王爷前去赴宴。
“乔途呢?”耿月朗问了一圈,没人知道他去了哪,还以为王笕会跟着他。
王笕迷茫摇头。
自从小萌舔了乔途后,就被耿月朗下令不许再出现在他的面前。
他整日盯着小萌不让他乱跑,怎么会知道乔途去了哪儿?
闻言,耿月朗微微蹙眉,动身去找人。
幽兰谷的规矩多,其中一条是不允许暗卫入内。
即便位高权重,耿月朗也不愿破坏江湖中的规矩,遂让暗卫留在谷外,这会儿没人跟着乔途,压根无从找起。
想到三天两头要来抢一回乔途的苏逸,耿月朗心中隐隐不安。
匆匆忙忙出门,正好撞到要来请人的兰朔。
以前无论遇到何事,耿月朗都气定神闲,还是头一回见他神色慌乱。
问清楚缘由后,兰朔在心中自嘲一笑,自然也掂量出乔途在他心中的地位。
他收敛了情绪,道:“只要人在谷内便不会有事,我这便让人去找。”
耿月朗不敢掉以轻心,还是坚持自己找。
另一边的耿岩和顾然听到消息,也赶紧举着灯火四处寻找。
所幸乔途尚在谷中,出动这么大的阵仗找人,没多久他就一脸蒙圈被带到耿月朗面前。
耿月朗见到他,阴沉的脸色稍有放晴,转眼看到他怀里抱了一团白色的毛茸茸,手臂上的衣裳染了血,还未舒展开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怎么回事?”他抓住乔途的手想一探究竟。
怀里的小东西见有人靠近,动了动,很不安的样子。乔途赶紧后退几步,离耿月朗远了些,道:“没事,是它的血。”
耿月朗眸光一暗,眯着眼问:“这是什么?”
乔途察觉他的心情不好,也知道自己乱跑惹了麻烦,担心了一路,现在听到他声音隐着怒气,下意识一抖,小声道:“狐狸。它……它受伤了。”
下午看到耿月朗与兰朔在喝酒叙旧,他心里堵得慌,又怕被耿月朗发现,慌乱逃开。
幽兰谷的小径很多,他胡乱走着,到后来迷了路,正着急找路时,这只小东西不知从哪儿闯出来,尖尖的牙齿咬着他的裤脚不放,红色的眼睛盯着他一动不动,看上去可怜兮兮。
他刚开始很害怕,后来见它没有恶意,小身子还不停发抖,这才敢蹲下去察看,发现他的一只后腿不知被什么东西咬了,一条深可见骨的口子正流着血。
乔途也顾不得怕,把瑟瑟发抖的小东西抱起来,掏出干净的手帕,把它的伤口先给包住,由于动作生疏,还染了自己一身血。
闻言,兰朔也走上前来,伸手要察看它的伤口,哪知小东西很怕人,一个劲儿往乔途怀里拱。
“它胆子很小。”乔途嫩白的手指顺着它的后背,眼底流露出同情的微光。
耿月朗两道带着火气的目光直直盯着小狐狸,乔途看得害怕,担心他像对待小萌一样,拎起来就扔掉,又偷偷挪动脚步,远离他。
他的小动作完全落入耿月朗的眼中,他抿着唇,背着手站着,不发一语。
“你把它的伤口拆开我看看。”到底是一条生命,兰朔再是不喜乔途,还是不得不跟他配合着来。
乔途听话把小狐狸后腿的伤口露出来,兰朔看了看,道:“无碍,应当是遇到猛兽被咬了,开点伤药你帮它上便可。”
“难不成这幽兰谷中有猛兽?”乔途眨眨眼,一脸疑惑。
“没有。”兰朔摇头,“幽兰谷有一片后山通往外面的深山,像这些小动物偶尔会迷路闯进来,它或许是在深山里受的伤。”
说到深山,耿月朗与顾然对视一眼,又都转头看向小狐狸的伤口,若有所思。
“大琊镇最近发生多起命案,不知兰谷主可有听闻?”顾然问。
兰朔颔首,道:“去请各位的路上略有耳闻,见官府已经在查,我便没有插手。”
“那兰谷主可否听过能让人诈尸的毒药?”顾然将那晚的画面简单描述一遍,乔途听着就觉得害怕,跟着怀里的小狐狸一起抖。
耿月朗想过去安慰人,转念一想自己还在气头上,便赌气白了小狐狸一眼,收回踏出去的脚,转身不看他。
乔途:“……”
这位王爷,您又在发什么疯?
而兰朔听完后,却是眉头深锁。他想了想道:“毒没听过,倒是有一种蛊跟你描述的极像。”
“是不是这个?”耿岩眼睛一亮,催促耿月朗把抢他的虫子拿出来。
耿月朗掏出袋子,把白色的胖虫给兰朔看。
兰朔一脸嫌弃:“这是蛊母,你们没有触碰它吧?”
众人摇头。
这么丑的虫子,也只有刀哥那种智商不太行的愿意去碰。
“给我点时间研究,才能确定是哪种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