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枫怒火中烧,林氏的意思是,闫自俞要在厘州边境截杀金玉婵吗?
他竟然敢!
司徒枫双目爆红,一脚踢在林氏胸口:“金玉婵若是有性命之忧,我要你们填命!”
林氏吐出一口鲜血,昏死过去。
司徒枫狂奔而出,策马扬鞭直往边境方向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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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婵带着司徒枫借给他的四个士兵,一行人走了两日,一路上都风平浪静,他的心也渐渐平静下来。
这个仇是一定要报的,不过当务之急是赶紧回京找到他父母,将人安置了,他再返回厘州。
只要林氏活着,他就一定要让林氏把小离吃过的苦头都尝一遍。
马车再行一日,就出厘州地界了,原本晴好的天气,却凭空起了一阵妖风。
他们刚走到一处树木丛生的地方,风更大了,吹得树枝乱摆,呜呜的风声听来有些凄厉。
马车内的金玉婵突觉眼皮跳得厉害,他心里突然涌起强烈的不安。
他们的马车驶进树林,突然空气中传来“嗖嗖”几声,马车外骑马的士兵应声倒地。
马夫吓得惊魂不定,拉停马车慌忙跳下,却被又射出来的流箭定在地上。
车里的金玉婵和小离早就听到响动,却不能和外面的人硬拼,只能暂时躲在车里想办法。
“少爷!怎么办!”小离急哭了,她怕极了。
金玉婵轻轻摇摇头,示意她别出声,自己轻轻掀起车帘往外看。
车外除了尸体和血迹,什么人都没有。
“嗖嗖嗖”!又是一阵流箭,金玉婵赶紧放下帘子,同时眼疾手快地捡了马鞭,朝马臀上使劲一抽。
马儿受惊,撒开蹄子就跑。
隐藏在密林中的人追了出来。十几个,全都穿着山匪的衣服,背弓挎剑,紧追不舍。
那几人全是功夫高手,翻滚跳跃间,离金玉婵的马车越来越近。
他们边跑边射箭,有马车做遮挡,金玉婵和小离倒没受什么伤,只是被颠簸得想吐。
马车跑出密林,到了宽阔的官道上,仍然狂奔着。
马儿没头没脑地乱跑,车轮撞到路边的石头,“咣当”一下,马仰车翻。
金玉婵和小离被甩出马车,在地上骨碌滚了好几圈才停下。
杀手的箭都用完了,见金玉婵和小离掉出马车,纷纷从腰间拔出利剑,步步逼近那手无缚鸡之力的主仆二人。
小离吓得都哭不出来了,瘫坐在地,双臂支着身子,双腿蹬地往后缩。
金玉婵还算冷静。他猜得出来,这必定是林氏和那奸夫派来的人,绝对不是打家劫舍的土匪。
散财是没有用了,也没机会被抓到山寨关着,那样还能有一线生机。
若不逃跑,只有死路一条。
官道不远处倒是有些村庄,可恨的是金玉婵说不出话来,不然吼一嗓子也许还能叫来人,或者同眼前的杀手谈谈条件。
金玉婵不停回头看着身后的路,看看有没有距离近的树林子,也还能拖延一段时间。
小离和他滚落的距离有些远,他还要先靠近小离,再拉着她一起跑。
杀手步步逼近,逐渐围成个圈,将主仆二人包围起来。
小离“哇”一声哭喊起来:“救命啊——呜呜——不要杀我们——”
其中一个杀手冷笑:“喊吧,看看有没有人来救你们!”
他们越围越近,举着剑,脸上全是嗜血的笑。
金玉婵也腿软了,逃不掉了,哪个方向他都突围不出去。
他攥着小离的手,颤抖的手心里全是汗。
完了,今日真的要交代在这里了。
果然父亲说的没错,沾上勋贵人家的破事,真的是会死人的……
小离还在哭喊,涕泗滂沱。
眼前的杀手听得烦了,一挥剑,小离的外衫上沁出血痕。
哭声乍停,随即,小离倒在了地上。
金玉婵眼里冒火,居然对一个小姑娘下手!他怒极,挡在小离身前,视死如归。
“呵!找死!”
刚才挥剑的杀手再度挥手,金玉婵胸前传来皮肤裂开的痛楚,血色透出他石青色的薄衫。
那人又一挥手,另一道剑伤在金玉婵胸前,和先前那道交叉在一起。
暗红色的液体逐渐染湿衣衫,金玉婵痛得几乎站不住,但他依旧咬着牙,把小离护在身后。
趴在地上的小离又开始哭,语无伦次让金玉婵赶紧跑。
又一剑即将挥动,千钧一发之际,突然传来空气撕裂的声音。
杀手们耳力惊人,纷纷回头。下一瞬,准备挥剑的人直挺挺倒在地上,胸口插着一柄小刀。
剩下的杀手惊觉有高手,犹豫着是先杀人还是先迎敌,树林中突然冲出一人一马。
来人一身红袍,衣角在狂风中翻飞,气势汹汹的冲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