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大人!”家将焦急地喊了几声。
司徒枫依旧没有反应。
他们一人搂肩另一人抱腿,合力将司徒枫抬到床上,又急匆匆去把老张叫来。
金玉婵心神不定地坐在一旁,写字的手都在抖。
适才探脉,他竟发现司徒枫服用过大量伤肾的药物,肾气大损,境况堪忧。
无缘无故的,司徒枫怎么会吃那样的东西?
老张把过脉后,啧啧摇头:“刺史大人此番劳累过度,竟伤及肾脏,恐怕不是好事啊!”
老张竟然没看出来司徒枫是吃过伤肾的药?!
也对,老张是军医,治伤最擅长。
金玉婵把药方写完,字迹远不如平时那般工整,单单看字,就知道他心神不宁。
老张看过药方,熟地、杜仲、当归、白芍、芡实、车前、山药、木通。主补肾之方,点着头安排人去煎药。
一炷香后,司徒枫幽幽转醒。
短短的一炷香时间,金玉婵恍然觉得过去半日,司徒枫睁开眼那一瞬,他欣喜得眼眶微红。
而司徒枫醒来的第一句话却是:“来人,去库房把天山雪莲取来!”
金玉婵鼻头一酸,司徒枫完全不顾自己的身体,心心念念的竟是他的事!
他赶紧扶住正在起身的司徒枫,哪怕伤口扯着疼,他眉头都未曾皱过半分。
老张坐在一旁,早已看到金玉婵昨晚写的药方,此刻还沉浸在金玉婵奇特的方子里。
乍一听到司徒枫的声音,才察觉人已经醒了。
“哎哟,大人呐,你可算醒啦!金公子急得眼睛都红啦!你再不醒,他都要哭了!”老张咋咋呼呼。
被点了名的金玉婵梗着脖子红了脸,总觉得老张的话说得有些别的含义。
司徒枫认为这是老张近日来说得最中听的一句话,眼睛都弯了。
“你快歇着吧,当心伤口裂开。”笑弯了眼的司徒枫轻拍坐在身旁的金玉婵,又对老张说道:
“等会就麻烦张军医按着金玉婵的方子把药煎了,赶紧治好他这嗓子。”
“成天和一个只能写字的人交流,当真不方便呢……”说罢,深深看了金玉婵一眼。
四目相对,金玉婵心神一晃,司徒枫眼眸里竟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义。
老张抓着金玉婵的药方哼着小曲出去了,屋里只剩下两个“病秧子”靠在床上对视。
适才金玉婵动作太大,伤口崩裂渗血,如今透过白色中衣,在胸口盛开一朵扶桑。
司徒枫紧忙解开金玉婵的衣裳,果然,胸口的纱布全都红了。
金玉婵的脸更红……
他明知司徒枫是担心他的伤势才解的衣服,可就是觉得这人的举动当真自然得紧,像做过不止一次。
司徒枫小心翼翼拆下浸满血的纱布,眉头紧锁,狰狞的剑伤刺痛他的眼。
“唉……”他心疼又无奈地轻叹一声。
洒上金疮药,又包好纱布,司徒枫自责道:“是我不好,害你又受伤。”
金玉婵心里发酸:你自己都病成这样了,还只顾着我……
他想写字问问司徒枫,他去哪里吃的这些伤肾之物,可司徒枫不让他再动弹。
家将端了药汤进来,恭恭敬敬送到司徒枫手里。
司徒枫以为是给金玉婵的,正要喂药,家将低声道:“大人,这是您的药。”
司徒枫蹙眉:“我为什么要喝药?”
“因为你肾气大损,都晕过去了,这可是金公子给你开的药,快喝吧!”老张适时进来,给了司徒枫一个合理的解释。
他手里端的药才是金玉婵的。
“呐,大人,喝完药顺便喂一下金公子,这是补气血的。”老张顺手把药碗放到床头柜上。
金玉婵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我是没手么?
奈何司徒枫就是不让他自己动手,硬是坚持要喂他,怕他再把伤口弄开。
我哪里就这么娇气了?金玉婵腹诽。
老张似乎很喜欢看司徒枫给金玉婵喂药,他坐在一旁像看什么好看的戏码一般,眉开眼笑,就差欢呼鼓掌了。
“啧啧啧,刺史大人照顾人真是越来越顺手了。”说罢,他端着碗哼着不知名的曲子摇头晃脑消失在门外。
每次老张说完话,金玉婵就很尴尬,这老头说话总奇奇怪怪的。
“你歇着,我还有事,晚些时候再来看你。”司徒枫心情甚佳,笑意在脸上就没停过。
金玉婵拉住司徒枫,想说你才该多休息,司徒枫却没看明白他的意思,微笑着拍拍他的手,走了。
金玉婵陷入沉思。
按司徒枫所说,他看到纸条抓了林氏就策马去追自己,到今日也不过才七天。
如此短的时间内,就能让司徒枫肾气大损至晕厥,必是大量进食。
而这期间,司徒枫几乎不可能接触外人。也就是说,司徒枫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