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婵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昨夜的种种在脑海里一一重现,他红着脸垂眸看了一眼锁骨上的痕迹,紧忙抬手将领口拉严实。
他母亲叶氏又来敲门:“儿子,你起来没有?”
这大约是她今早第三次来敲门了。
金玉婵懒懒地应了一声,叶氏推门而入,身后跟着小离。
“娘昨晚就跟你说了,让你读书不要太晚,瞧瞧这都什么时辰了?”叶氏唠叨着走近床榻。
金玉婵正支着身子坐起来,顺手拉过床头的衣衫披着。他打量了一眼房间,桌椅板凳都摆放地规规矩矩,桌上的书也回了原位。
他松了口气,昨晚他和司徒枫在房里胡天胡地的闹,幸亏司徒枫收拾好了,不然他老娘就该怀疑是不是遭贼了。
小离背着包袱,将食盒放到桌上,声音清甜:“少爷,该吃早饭了。”
金玉婵“嗯”了一声,双脚落地站起,腰间一软,右手撑在床沿才站稳。
原本捂紧的领口因为刚才的动作散开,锁骨上的印迹若隐若现。
叶氏以为儿子睡久了头晕急忙去扶,晃眼就看到了金玉婵领口内的东西。
“你身上怎么了?”叶氏没看清那紫红色的东西,想要上手去拉金玉婵的衣领。
金玉婵立刻假装挠痒痒,还抱怨道:“这屋里多久没驱虫蚁了,昨晚叮得我睡不着。”
因着是夏秋交际,叶氏不疑有他,便说去找金来顺拿驱蚊虫的药。
金玉婵堪堪逃过一劫,接过小离递过来的衣服套上,洗脸漱口后坐着吃早餐。
小离替金玉婵整理床铺,冷不丁“咕咚”一声,一个东西掉到床下。
金玉婵回头就见白玉笔架躺在床底下,小离正要去捡,金玉婵喝道:“别动!”
小离惊诧回头,看着金玉婵,眼里多了点惧色。
金玉婵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捡起笔架握在手里,心突突跳着。
苍天,这玩意怎么还在床上?!幸亏老娘出去了,不然她问起,要怎么回答!
他草草吃了饭,鬼鬼祟祟拿着笔架去洗了擦干净,才又坐到桌旁读书。
直到黄昏,司徒枫都没有来。金玉婵只道是公务繁忙,也没多想。
然而两日过去,司徒枫依旧没有找过金玉婵。
他心里隐隐觉得不太对劲,同在京城,司徒枫哪怕是忙得抽不开身,也应该使个人来告知他的。
夕阳西斜,金玉婵来到驿馆门外,求见厘州刺史司徒枫。
伙计将他带进驿馆,却只见到老张。
“嘿呀,小金公子来啦!”老张见到金玉婵,热情地迎了过来。
“张叔,司徒大人还没回来么?”金玉婵朝他笑笑。
“他两日没回来啦,大前日回来了一趟,带着龙康出去了。”老张捏捏下巴,“他都没去找过你?”
“不曾。”金玉婵摇头,心里的不安渐胜。他会去哪?如果被指派了别的差事,那也不至于连驿馆都不回一趟。
“张叔,你可知道太子府在何处?”
“你说东宫啊?”老张“嘶”一声,“东宫不难找,出去问问驿馆伙计就知道,关键是咱俩怕是进不去。”
“试试吧,我与太子也算有一面之缘,应该能进去。”
两人急急赶到东宫,巍峨的门头,森严的守备,将二人拦在门外。
“劳烦大人通报一声,金氏医馆金玉婵求见太子殿下。”说着,金玉婵掏出一锭银子放到身着盔甲的侍卫手里。
侍卫把银子在手里颠了颠,懒洋洋地扫了一眼台阶上站着的两个布衣,慢腾腾地进了门。
片刻后,这侍卫点头哈腰出来,恭恭敬敬将两人请了进去,说什么也要把刚才的银子还给金玉婵。
太子在正厅站着,眉头紧锁,见得金玉婵进来,未等来人行礼,就急急扶着金玉婵的胳膊。
“金大夫,你可见过司徒枫?”
金玉婵心下一凛,顾不上礼节,脱口便说:“他不在?”
“你......”太子眼里流露出担忧,“你也没见过他?”
他叹着气,在正厅里踱着步,“两日前本宫同他一道出宫,分别时他说要去找孟庆安,但那日孟庆安来找过本宫,并未提及司徒枫。”
“直到今日,孟庆安来报驭尸一案已经抓到了不少驭尸人,焚烧了数以百计的尸体,又问本宫司徒枫怎的一连两日不见人影,本宫才得知,那日出宫后,他并未见过孟庆安。”
司徒枫失踪了!
金玉婵脑袋“嗡”的一声,整个人都僵直了。
好端端的,怎么会没了踪迹?又是谁将司徒枫带走?他理不出头绪,心神也不安起来。
“恳请太子殿下,一定要找到司徒枫!”金玉婵重重跪在地上,身后的老张也跪了下去。
“金大夫快快请起,枫儿是本宫的表弟,更希望快点找到他。”
太子倾身扶起金玉婵,视线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