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徹白收了手,推开了容子胥,他显然是被气到了,狐狸眼的眼尾发了红。
被猝然推开的容子胥倒在了地上,可他也不恼,只是看着怒火中烧的徹白,只觉得嘲讽,他伸手想把自己撑起来,可是内里碎掉的内脏疼的不行。
“你和我又有什么区别呢?你自诩和我父亲是好友,可是我父亲要和我母亲成亲的时候,我父亲三请五请你却闭门不见,我父亲以为你是怕他成了亲就会疏远你,一代君王三番五次逃出皇宫去找你,可你呢?我父亲遭人暗算,濒死垂危,你……在哪呢?我父亲待你为知己,可你却……”
“够了!”
“徹白,你和我有什么区别呢?”容子胥咳着血挣扎着爬了起来,踉跄的站在徹白的面前,“你跟殷寒说,利益面前何来知己,那我父亲呢?你又为了什么利益把我父亲抛弃,眼睁睁看着他丧命!徹白,你有什么资格来干涉我……我挣扎在黑暗里二十多年,上天看我太苦了,勉为其难施舍我一点光,你又为什么要掐灭?就因为我是容长煜的儿子吗?”
徹白看着浑身都是血的容子胥,有些恍惚了,他看着容子胥的身形一点点的和容长煜的身形重叠,他总说容子胥不像容长煜,可是只有他自己明白,太像了,像的他有些发慌,他害怕容子胥会重蹈覆辙……
容长煜和绾宁成亲的那天,他去了,只是没有出现在众人的面前,众人皆说他和长煜是难得一见的知己,可谁能知道徹白对容长煜的那点不敢见日的感情,他望着十里红妆,望着一身新衣的那一对佳人,他承认绾宁配得上容长煜,可他嫉妒,嫉妒的快疯了,他爱容长煜,他曾想过把容长煜带走,哪怕捆着也好,可……容长煜是君王。
在容长煜成亲之后,他躲在自己的屋里,看着门外的容长煜,他抓着门把手,强迫自己割断这份感情,他怕自己一出门就会把容长煜带走,强迫他抛弃偌大的武晋,可一个人舔舐着这份见不得光的感情和鲜血淋漓的伤口该有多痛苦。
他选择了离开,可还是打算再见一面容长煜,他看着再一次赶来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的容长煜,他承认,一身龙袍头顶帝冠的容长煜才是刻在他心里的样子。
他说,“长煜我打算走了,大抵是不回来了,想着还是跟你道个别,听说今日绾宁怀了孩子,我怕到时候得不到消息来不及赶回了,那……先祝你和绾宁安好。”
这一次的容长煜鲜见的没有说什么,只是望着站在眼前这个强颜欢笑的人,原本想说的话吞进了肚子里,他接到了徹白的信,下了早朝便急匆匆的赶了过来,他天真的以为是徹白气消了,可……得来的却是他要走了。
“如果……有机会就回来看看吧,记得来寻我,我带你喝酒。”容长煜放走了徹白,看着他毫无留情的转身,心脏的疼痛扯动了内脏。
若徹白那时愿意回头看一眼容长煜,看见的便是呕出一口鲜血轰然倒地的人,容长煜早已被下/药,慢性毒药最忌的就是情绪的变化,可他没想过徹白会离开,猝不及防的离开,他想挽留可是找不到任何的理由,他也懂徹白既然说了,那就是打定主意了,若非念着这点所谓的知己情,怕是连说都不会说一句。
徹白还是走了,虽说着不回来了,可却还是盼着容长煜的信,等了一年都没有任何的信件,连一句话都没有,他耐不住去打听,可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像是被隔绝了一样,他想或许是容长煜做的,当年也是自己选择要断了关系,如今也怪不得别人,想着,此后他也不再做这些无用的事情,远走了边疆,直到一年半的时候,一份信和一块玉佩递到了他的手上,所有被压制的感情被勾了出来,他承认他是欣喜的,他摸着那块玉佩,拆了信,可……入目的却是掺了血的信纸,晕开了墨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