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病

    信说,希望他能回来一趟,护一下稚子。

    他捏着玉佩和信牵了一匹最烈的马,从边疆赶回了皇宫,途中他跑费了多少匹马,他夹带着满身的风沙赶了回去,可什么都晚了,一片的血海,他心尖上放着的那个人已经倒在了血泊里,再也醒不过来,他踉跄的抱起了那个人搂进了怀里,血腥味冲着他的神经,他摸着一年半未见的人的脸,颤抖着声音喊着。

    容长煜死了,绾宁死了,医谷死伤大半搬迁闭谷,好像这一年半里发生了很多,可他却为了私情远走边疆,直到后来他才知道,他走了之后,容长煜便大病了一场,被软禁皇宫,他得不到消息,是因为……闫缺封锁了所以的消息。

    擦肩而过了,什么都错了,即使狂奔回来,依旧见不到那人活着的一眼。

    徹白看着眼前的容子胥,狐狸眼蒙上的一层水雾,许久之后,垂下了眼帘,再次抬起的时候,便是原先的样子。

    “无论你怎么说,你现在是武晋的君王,等什么时候这些事情都好了,我不会再管你,就算你要杀了我给容长煜报仇,我也不会有一点怨言。”袖子里的手紧紧的捏着,徹白看着容子胥,“南疆传来战报,有蛊人参战,我方死伤过多,怕是要你御驾亲征,回去收拾一下,等伤好了就赶紧去,南疆一破,就麻烦了。”

    话音一落,徹白转过了身,只是步子有些虚浮,先前的记忆涌进脑子里,带来的都是迟钝的伤痛,多少次午夜梦回勾起的回忆都像是在凌迟他,容长煜死了之后,他像是疯了一样折磨自己,因为只有濒死的时候,他才能模糊的看一眼因为幻觉出现的容长煜。

    跑出去没多远的商行舟被绊了一下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肩胛骨撞在石头上一阵剧痛,可他却没有挣扎,而是一点点的蜷缩起来了自己,他看着自己手上的鲜血,眼泪决堤了,他摁着自己的心口,疼得有些喘不上气,他真的从来没有想过......如果真是这样当初自己就不该救他......

    “按理来说,连泛的徒弟不该那么差劲。”蝎禹走到了商行舟的身后,看着蜷缩成一团的人,咂了咂嘴。

    商行舟抬手抹掉了眼泪,拿着剑撑了起来,踉跄着想要离开,蝎禹见状也不恼,歪了歪头,继续开口道:“怎么,这就恨上了?”

    “他骗了我,屠了医谷,我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商行舟捏紧了剑柄,嘴上说着狠话,心脏却痛的呼吸不上来。

    “虽说我也不清楚你怎么就认定医谷是小皇帝干得,只不过我想说一句,按照我活了这些年数,容子胥没什么必要对医谷下手。”兴许是稍微一点点的愧疚吧,蝎禹还是帮着容子胥说了一句好话,“与其在这怨天尤人,还不如想想怎么解决蛊毒来的实际。”

    “医谷不是他干得?”商行舟转过了身。

    “要不是连泛死了,我还真想问问他,怎么能受得了你这么白痴的脑子。”蝎禹并不打算再替容子胥解释什么,而是扔给了他一瓶药,“想必你这个蠢脑子还没来得及配解药,这个瓶子里是现成的,你先拿着去救人,不够了自己配,啊对了,就当我发发善心提醒你一句,有些人该信,有些人不该信,你得看清楚,别像个蠢货一样,别人说上几句话,你就深信不疑。”

    “你什么意思?”

    “日后你会懂的。”蝎禹扬起了嘴角,把玩着玉笛转身便踏着步子离开了这里,留了商行舟一个人想着话的意思。

    商行舟捏着手里的瓶子,望了望天,先前说好等配了解药再一同救人的话,现在是实现不了了,可能日后也不会再见面了,就算屠谷的人并不是他,身份的隔阂是消散不了的。

    缘分尽了,强求不了,命中是无,终会......离去。

    他又想起来容子胥说他的名字寓意不好,如今想来也的确如此。

    汤汤江流,中有行舟,泛泛其远,不见归人。

    容子胥被带回皇宫之后便生了一场大病,高烧不退整日整夜的昏迷,恢复了一点意识嘴里喊着的都是父亲,母亲和阿舟,殷寒见着此般的容子胥也是急的不行,央求着徹白能救救容子胥,可这次徹白像是铁了心要让容子胥尝尽苦头,愣是眼睁睁看着人烧着,见着快要烧到不省人事了才喂点药吊着一口气。

    殷寒捏着容子胥的手,另一只手拿着毛巾擦着他额头上的汗,他清楚徹白是有分寸的人,但说不心疼是假的,他看着容子胥烧得皲裂出血的嘴唇,和白得几近透明的脸,自从他跟在容子胥的身边,他从来没见过容子胥病成这样过。

    “不能再这样病下去了,阿胥,你快醒醒吧。”声音有些发哑,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干坐在旁边,徹白不肯给他喂药,他偷偷摸摸跑出去几次都被抓回来了。

    “阿舟,阿舟......你听我解释......”皲裂的嘴唇呢喃的启合着,容子胥睡得很不踏实,他又梦到了商行舟,他想去解释的,可是身上太疼了,疼得他没力气去开口。

    “我求你了,别想他了,他差点要了你的命啊......你为什么还要想着他。”殷寒抓紧了容子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