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重伤

    突然一阵香味冲进了鼻子里,容子胥一愣,连忙用手臂挡住了口鼻,扔了剑上的小虫,看了看四周,随之而来的迷烟挡了视线,香味愈发的浓郁,容子胥凝了内力闭了嗅觉,还是吸了点进去,一时之间的头晕,他抿紧了嘴唇,抬起了佩剑,猛地往自己手心里一割,疼痛刺激了神经,倒也清醒了点,他撕下了衣角,扎紧了伤口。

    “容子胥,你就算带了面纱又能怎么样,你身上的这把佩剑可骗不了人。”语气之熟悉。

    容子胥眯了眯眼睛,看清了迷烟里的人,果不其然是闫缺。

    “丞相,你怎么在这。”

    “本相还想问皇帝你怎么在这?”闫缺背着手。

    “朕自然是来体恤民情的,前不久丞相不是和朕说了,霖县闹了瘟疫吗?朕便来看看,果不其然。”容子胥攥着冒血的手掌,把佩剑背在了身后,“丞相你这是做什么?给朕下迷香吗?”

    “皇帝误会了,丞相一开始还以为是什么刺客,便让人放了迷香,没想到误伤了皇帝,来,去扶一下皇帝,别让他摔喽。”说着,闫缺后退了一步,伸手挥了挥,身边的几个人直径往容子胥走去,抽出了佩剑。

    “丞相,你这是要扶朕还是......”容子胥见着人来了,想要后退却发现身后也有人,这迷香属实有些厉害,提着剑的手有些发软,哪怕手掌淌着血,掐紧了,脑子也有些发沉,一时分神,容子胥一下子没躲过正面的一剑,等他要侧身的时候,剑已经从他的脸颊划过,硬生生刮出了一条血痕,容子胥踉跄了几步,脸颊上的温热抬手摸了摸,攥紧了剑柄。

    他只算到了闫缺会让人去霖县抓自己,但是没想到这个人自己居然也来了,原以为那些人走了之后,自己就可以继续查看尸体情况,结果一马虎愣是中了套还吸了迷香被围困。

    容子胥撑着挥剑挡了一下,见着对面是打算下死手的,一皱眉,侧身闪到了他们的身后,只是脸上的面纱被勾掉了,好在有迷烟,容子胥也不打算和他们再纠缠下去,若是自己还手,宰了这几个杂碎,引来了闫缺的怀疑就麻烦了,虽说这几个人武功不怎么样,但是搁在外头也能当个杀手,闫缺没打算找什么顶级的高手来抓自己,反而是找了这些个人,多多少少是抱着试探的心思来的。

    想着,容子胥也打算卖卖惨,迎上了剑锋,愣是让那些人划了自己好几道伤口,一时之间身上的衣服也烂的不成样,容子胥觉着差不多了,一个空翻从地上捡回了面纱,带在了脸上,抬手一个手刀打在了一个人的后颈脖,听着那人的惨叫,容子胥起身一跳一脚踹在了那人的身上,借着力道逃离了这片混战,跑的时候还不忘捂着自己滴血的胳膊。

    那些人想去追,但是却被闫缺喊住了,他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容子胥离开的方向。

    容子胥掏出了县城,踉跄着翻上了马背,狠狠的抽了一下马屁股,俯身拉着缰绳,马匹跃了起来,嘶鸣了一声就迈开了马蹄。

    容子胥的手使不上力气,垂在了身侧,血还在疯狂的流着,一路上洒满了血,不知道是因为种了迷香的原因还是因为这次做戏做的太过了,失血过多导致眼前有些发黑,容子胥把缰绳缠在了自己的手腕上,因为晕眩他有些没力气分辨方向,也就随了马的方向,趴在了马背上。

    这大概是近些年来最狼狈的一次,肯定是喝了酒不清醒的原因才会冲动跑去霖县,还挨了顿打丢了面子。

    马驮着有些失去意识的容子胥跑了很远,直到跑进了一片竹林才停下了步子,慢慢悠悠的走着,顺带还吃上了地上的竹叶,背上的容子胥先前被颠得有些难受,如今马停了便直起了些身子,结果手一滑愣是从马背上摔了下去,好死不死,腰还磕到了石头上,腰椎的一阵刺痛彻底让容子胥白了脸,疼得他发不出声,只不过这一撞像是触碰到什么机关了一样,整个竹林都在晃动,容子胥挣扎着想要起来,但是抽了几次佩剑都没抽出来,眼见着竹林让出了一条道,模模糊糊的看见一个穿着白衣服提着剑朝自己飞过来的人,想着躲,但是腰部以下完全动不了,手臂上的伤口深的见骨压根动弹不了。

    白衣?莫不是那个人?

    原本在调息的商行舟猛地觉得竹林不对劲,等着他出去的时候,就看见了躺在地上浑身上下都是血的容子胥,收回了剑,走了过去,原以为那人是死了,结果探了探鼻息,发现还有点气,微微皱了皱眉,伸手打算把他拉起来,没想到那人却一把抓住了自己的手。

    “撒手。”商行舟看着自己的手也染上了血,皱了皱眉,声音很清冷。

    “救我。”熟悉的味道让容子胥倒是松了口气,好在不是闫缺的人,要不然这样死的太亏了。

    商行舟没打算和他拌嘴,但是身为医者就算这人不说,他也不会见死不救,伸出了手指点了几个止血的穴道,然后用劲把人扔上了马背,没带一点的留情。

    “疼......”原本要昏过去的容子胥,愣是被疼清醒了点,看着牵着缰绳的商行舟,倒吸着冷气,“你长得这么好看......怎么净干些粗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