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过后,闫缺摆宴了,聚集了各大江湖人士,当然容子胥也出场了,借着庆祝边疆大胜的由头却压根没有将士出场。
“来,本相敬在座一杯。”闫缺拿着酒杯站了起来,笑得眯起了眼睛,让容子胥有些作呕,但又不好表现出了。
“丞相客气了,”也不知道是谁带头站了起来,其余的那一帮子人也都跟了,一时之间场面有些可笑,高高在上的皇帝冷哼了一声。
他应该让殷寒来的。容子胥想着。
只不过他突然看见了一个人影,拧紧了眉头,恰巧撞上了他那双清亮的眼睛里。
商行舟?他怎么出来了?
当然,商行舟来这,就是为了看看传闻中的废物皇帝是怎么样的,只不过这个废物皇帝看向自己的眼神带着一点点熟悉,像极了......那个登徒子?
商行舟暗骂了一声,甩开了自己这个有些不合实际的想法,再说了,这个皇帝和那个登徒子长得也不一样,指不定是自己看错了,虽说是这样否决自己,但是那个眼神却是有些奇怪,心里还是不免疑惑了,他撇开了视线,撩了撩自己的衣袖,继续看着宴会。
“皇帝,今天那么好的日子,你不敬一下在场的江湖好汉吗?咱武晋朝能如此太平,他们可是有着无可厚非的帮助啊。”闫缺见着容子胥有些出神,便开口把话锋指向了他。
容子胥收回了神绪,修长的手指捏起了酒杯,扬了扬嘴角,墨黑的眸子带着伪装望下了低下那群人。
“也是,朕可多亏了你们,要不然朕也不可能那么高枕无忧。”一句客套话,仰头喝干了酒,俨然一副废物的样子。
商行舟冷哼了一声,骂了一句废物便翻下了屋檐。
容子胥见着商行舟走了,稍稍松了口气,他就怕商行舟看破,到时候就麻烦了,只是他为什么突然出谷了?难不成是徹白?容子胥想着,心里有些窝火,攥着酒杯的手发了白。
走在街上的商行舟心里还想着那事,恰巧又看见了先前大骂皇帝的那个老者,虽然说今天又在骂,还骂的很激烈,神别围了一圈子的人,商行舟看了看,似乎在找那个人,但这次却没有看见,心里不明所以的泛起了一丝的失望,他走了过去,找了个就近的地方坐下,要了碗绿豆汤。
“我跟你们讲啊,这皇帝终有一天要把这武晋朝给败了,先皇是何等的威武,可是他儿子怎么就这么没用?真是白瞎了他的名字。”老者愤愤的骂了一句,喝了口水。
“老伯,冒昧的问一句,当朝皇帝的名字叫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商行舟问出了这句话。
“小兄弟,一看你就是外来的人吧,当朝皇帝叫容子胥,传闻先皇取这个名字的时候,是想借用故人伍子胥的名字,结果没想到......”说着,老者叹了口气,“先皇是何等的......只可惜啊,受奸臣所害,落得个这样的地步。”
“容子胥......”商行舟看着自己手里的绿豆汤,脑子里又再一次浮现了刚刚那个皇帝看向自己的眼神,先前那个登徒子让自己叫他阿胥,两个人虽说长得不一样,可是眼睛里的神情却是骗不了人,自己从未见过这个皇帝,那为何那个人看向自己的眼神却带着些许诧异,仿若......认识,若只是名字凑巧,可......这眼神作何解释?先前那个登徒子显然是认识顷英阁烟花的意思,虽然一副登徒子的样子,可绝非表面,难不成真是?
“小兄弟?你怎么了?”老者打量着商行舟,见着他一脸沉思的样子,“难不成你和这皇帝是......”
商行舟摇了摇头。
“我并不认识,只是和这个名字的最后一个字让我想起了先前的故交。”
“这样啊,我还是劝你赶紧离开这里,最近不太平,隔壁好几个县都死了好多人。”
“您为何不走?”商行舟搭了腔问道,只是这话一出来,那老伯像是打了霜的茄子一样,叹了好几口气。
“我啊,这辈子就从来没离开过这,哪怕武晋朝灭了,我也得死在这,生是武晋的人,如今武晋蒙羞遭此大罪,我虽是一届手无寸铁的老者,但我还是有骨气的,虽我骂了二十多年的皇帝,可是我心里......”说着,老者抬起了头,看着有些灰蒙蒙的天,抬起了手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屋顶,浑黄的眼睛里泛着些许泪光,“你要是会武功,你就上那边看看,那是武晋最高的地方,晚上的时候,灯火通明,你站在屋顶上往下看,就能看见武晋最繁华的地方,武晋是真的美,只是先皇过世之后,那条街......也被肃清了,不知道我有生之年还能不能再去看一眼武晋的繁华。”
商行舟没有开口,他不曾踏入世事,他也没见过曾经武晋的繁荣昌盛,他看着掉进回忆里的老者,或许对于老者来说,曾经的武晋繁荣就像昙花一现,先皇逝世,武晋的繁华随之消散,像老者这般年纪,半截身子入了土,想必日日夜夜思念的也只剩下曾经看见的“昙花”了。
商行舟不曾失去过什么,亦或者......他除了师父之外,未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