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同谋

,只是咬着牙,生生的熬着,吐了血,自己去洗,擦干净,然后说着无碍。

    商行舟压根就没指望自己这二十多年的寿命能干点什么,只是连熵一直以来把他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商行舟是连泛捡来的野孩子,而连熵却是连泛亲儿子,孰轻孰重谁都知道,连熵便也靠着这点处处欺负商行舟,生生把他赶出了医谷,让他只能待在医谷外的那个木屋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医谷人不善武,也不谙世事,长居谷里,可商行舟却一点点照着书里写得那样,习了武,翻着典籍学着那些个医术。

    他看着自己手腕上那点黑线越来越长,眼见着要围成一个圈,他不怕死,或许于他而言,这个世间似乎没有什么可以眷恋的,他活着只是因为连泛,他生下来便被抛弃,若非连泛,他早就喂了野狼吧。

    “天不言而四时行,地不语而万物生。”商行舟轻笑了一声,抬起了袖子,轻轻的拂去了容子胥眼角落下的一滴泪水,“若是我真能活得久点,那就多陪你会,要是老天想收我去,那我也没法了,只是......别责我骗你就是了。”

    他本就不对这个人间有何期待,只不过恰巧容子胥出现了,带着登徒子的嘴脸,说着一些不着调的话,却是真真切切的敲了敲他的心房。

    或许,他不该想这么多的,他的生死就像那句诗一样,改变不了什么,生与死就像这世间的漂泊无依的浮萍一般,至于容子胥......

    商行舟微微垂下了眼帘,掩住了眼眸里波光粼粼的温柔,然后缓缓的闭上了。

    等这次蛊虫的事情解决了,他就和容子胥告别吧,去一个安安静静的地方,寻一个青山绿水,挖个坑,躺进去然后静静的等死。

    这或许就是商行舟的结局,容子胥会难受吧,但是时间会磨平一切,消去商行舟的一切痕迹,直到淡忘。

    夜一深总会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商行舟叹了口气,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他先前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怎么现在就会想着这种东西,要死不死的。

    都邑客栈,一个人站在窗口,绿色的衣袖上绣着一只蜘蛛,他垂着眸子看着街上的行人,眼窝很深,鼻梁直挺,带着极为显著的南疆人特点,只是那双眼睛却是淡色,只是在抬眸的那一瞬间,淡色的眸子里一片杀意,他站直了身体,缓缓的启了唇。

    “说。”

    “回......回奕公子,奚县的蛊王也死了。”跪在地上那人穿着一件黑斗篷,遮住了脸,声音极其颤抖,像是见着什么洪水猛兽。

    “是谁?”蝎奕眯了眯眼睛,转动着自己手上的戒指。

    “是......是南疆王,但是上次杀了霖县蛊王的那两个人也在。”

    “蝎禹?啧,我亲爱的好哥哥,还真是对弟弟关爱备至啊,”蝎奕啧了一声,语气里竟是嘲讽,嘴上说着哥哥,但却是从牙关里蹦出来的,手掌猛然收紧,一阵骨头的声音作响。

    “奕公子,那......那现在怎么办?如今奚县成形的蛊王也死了,那岂不是......”那人脑子不灵光的多说了一句,结果话还没说完就被掐住了脖子,提到了半空中,他死死的抓着掐在自己脖子上的那只手,眼白翻了出来,脸色一下子青紫,腿在空中胡乱的瞪着,斗篷的帽子掉了,露出了一张满是刺青的脸。

    “奕公子,何必发这么大的脾气呢?你把他掐死也没什么好处。”一道声音响起,极为熟悉。

    蝎奕冷哼了一声,甩开了那人,看着那人狼狈不堪的趴在地上,咳得满嘴唾沫星子,只觉得无趣极了,他转动了一下眼珠子,看向了隐在暗处的那人,微微斜靠在窗上,勾了勾嘴角。

    “怎么,丞相是有什么高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