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况,应该是不便出去打招呼了。高老师肯定也不希望自己的学生,撞见情感私事。
街边的人也就是看个究竟,没有真的停下来看热闹的。
倒是有一个同他们差不多大的男生,头戴棒球帽,站在一个便利店旁,看了高婕和张津文好久。
直到两人离开,那个男生也跟着离开了。
“我们走吧。”江幕
身后传来啪嗒一声,白庭休挺拔地站着,双眼闪过几秒慌乱,好像对自己身处的环境有些不可思议。随即,又反应过来什么似的,单手搭在额头上,眉头紧锁,一副要崩溃的样子。
看他那反应,江幕猜想他是中暑了,上前就要去扶白庭休,却被一把拍开。
“别碰我。”熟悉到令人心寒的语调,灌进突来的空调风,驱驾层层凉意,席卷而来。
“你……”江幕手停在半空,他大概已经明白了什么。
“离我远点。”
两人的距离靠得很紧,白庭休生怕自己被染上什么疾病,嫌恶地推开江幕,方才如梦初醒,力气大到把江幕直接推到了地上。
掌心撑地,稍有愈合迹象的伤口忽地炸裂开来。
而白庭休早已一走了之。
从地上起来的时候,嘶!他倒吸了一口凉气,手上黏糊糊的,血迹透过纱布,又沾染了猩红。
他也顾不上这些,白庭休应该还没走远。他忍着痛在可能途径的地点寻找白庭休,结果一无所获。
迎面走过来一个男生,戴着帽子,给人一种很阳光活泼的好印象。
谁知那个男生停在江幕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hello,你是江幕吧,我叫箫咄,也是外语院的,学的德语。”男生脱下双肩包,里面装满了各式各样的饮料,他翻出来两瓶递给江幕。
“不用……”
江幕还没来得及推回去,箫咄则一下注意到了他手上的伤。
“不好意思,我刚刚没注意。”箫咄又拿了一口塑料口袋装好两瓶饮料,系到了江幕背着的小包带上。
“你认识我吗?”面对这个热络、举止又略带儒雅的男孩子,江幕一时摸不着头脑,他不记得自己见过这个人。
箫咄抿嘴一笑,“想不认识你都难。上学期,外语院的最高奖项之一的文艺奖不就是你拿的吗。那天去当领奖观众的人应该对你都有印象。”
所以箫咄现在是个什么意思。江幕支棱着手,眼睛瞥向腰间的两瓶水。
箫咄注意到他这个目光,立马解释道:“别误会,这是干净的。我是有事要拜托你。”
“你要是有事,直接说就行了,不用这样的。”江幕心还在白庭休身上,一面焦急,一面又要应付其他人,很是委屈。
“那我就直说了。”箫咄吐了口气仿佛在做心理准备。
过了一会儿才说:“刚才高婕老师的事,你都看见了吧。我想请求你,千万别跟其他人提起这件事,一个字都别说。以后你要是想喝什么饮料,我立马就跟你带过来。”
“就是这个事吗?放心吧,这是高老师的私事,谁都没有权利私下去议论的。”江幕说得义正言辞,小小的脸蛋有大大的倔强。
他不是关注别人隐私的人,也不是什么长舌妇。
高婕老师也带德语专业,这个箫咄大概是她的学生。
那个时候江幕并没有细想箫咄这个莫名其妙的举动是出于什么原因。
只是在另一方面替高老师开心——她有一个这么爱戴自己的学生,很幸福。
“那就好,真的谢谢了。”箫咄以兄弟式的动作拍了一下江幕的胳膊。
然后望了望江幕身后以及周边。
“刚刚那位同学,他……”
“你放心吧,他更不会管这种事的。”
箫咄松了一口气,掏出手机,看了下时间,“这个点了,老板非得抄我鱿鱼不可。”
他已经跑出去好远,又返回来,笑得很干净,“对了,江幕。要是有想喝的东西,记得去大学后面的小吃街找我,我请客。”
说完,又风风火火地跑了。
告别箫咄后,江幕又找了好久的白庭休,始终没有出现。
他抱着侥幸的心态,回到了小区,独自待在电梯里,也是心神不宁。
白庭休家的门敞开着,门口乱七八糟地堆了东西——大大小小的物件,衣服杂乱无章地摆了一地。
江幕无措地站在电梯门口,眼睁睁看着一件件东西从门内扔出,那全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