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嗓音极轻,像只被抛弃在路边的小奶猫,向人撒娇诉说自己的委屈。
迟瑾深身躯一怔,漆黑的眼瞳中全是震惊,他难以置信地望着南悦:“悦悦,你叫我什么?”
南悦刚想开口,市长夫人就不耐烦地打断了他们。
“你们磨磨唧唧干什么呢?没权没势还敢在这讲公道,就该是穷人的命!赶紧去给月儿道歉!”
“悦悦,发生了什么?你慢慢说。”迟瑾深努力把注意力放在正事上,“别怕,我在。”
南悦终于绽开笑颜,把事情娓娓道来。
市长夫人每每想插话的时候,都被迟市长拦了下来。自从迟瑾深进来后,他的目光就没从他身上离开。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迟瑾深特别熟悉,却又想不起来是谁,只能在一旁细细打量着。
林善狠狠咬着唇,听到南悦一句句把事情还原,心跟着狂跳了起来,不敢说出任何反驳的话。
“既然谁都说不清,那就调监控。”等南悦说完,迟瑾深才冷声开口,“具体怎么做,还需要我详说?”
他的气势过于冷冽逼人,副院长吓得一激灵,连连点头:“明白!我马上让人调监控来!”
“副院长!你这是什么意思?他说什么你就做什么?是拿我这个市长夫人当空气吗?”
市长夫人气不过副院长的软弱无能,便想着要给迟瑾深一个下马威。
“都别吵了!”迟市长似乎想起了什么,“大家各退一步,就当事情没发生过,到此为止,谁也别再提。”
“为什么!受伤的是我们的月儿啊!”市长夫人不明白,冲他吼道,“你不心疼我心疼!今天说什么我也要让她给月儿道歉!”
“够了!我告诉你为什么,就因为她叫来的人是我大哥大嫂的儿子,我一辈子都亏欠的侄子!他的人我不想动,也不能动!”
迟市长说完,所有人都惊呆了,根本想不到这其中还有这样一段故事。
南悦下意识看了一眼迟瑾深,好在他并没有放在心上的样子,但她还是握住了他的双手,告诉他自己一直在。
“悦悦,我没事。”
话是这么说,迟瑾深的十指却微微颤抖了起来,阴暗痛苦的回忆潮涌般袭来,压抑得他难以呼吸。
“瑾深,很抱歉,当初二叔不是故意把你……”迟市长说不下去,当年的作为简直难以启齿,更是让他无地自容。
市长夫人也不说话了,那段往事确实也牵扯着她夜夜梦魇。
“瑾深哥哥?”迟月儿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进来,在看到迟瑾深后,神情一下激动了起来,“你是瑾深哥哥对吗?”
尽管只是小时候的记忆,但她依旧记得他的样子。
南悦无语,敢情这里是演变成了大型认亲现场?
迟瑾深叹了口气,没把和迟月儿的距离拉远:“几年不见,月儿长成大姑娘了。”
“瑾深哥哥也是,转眼间就成了大人的模样。”迟月儿眼中含泪,样子楚楚可怜,“瑾深哥哥这么多年来都不愿意和月儿联系,月儿真的很想念瑾深哥哥……瑾深哥哥,你回到迟家好不好?你不是说过要永远对月儿好的吗?”
“……”
南悦不管迟瑾深怎么想,反正她很不喜欢迟月儿的语气,好像迟瑾深是她的所有物一样。
“抱歉,月儿,我不会回去的,我早就不是迟家的人了。”迟瑾深似乎没注意到南悦越来越难看的表情,“你头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迟月儿难过了一番,听到他关心自己,连忙笑着摇摇头:“没事,是我不小心磕到的,瑾深哥哥不用担心。”
“什么叫不小心磕到?分明就是那个野……南悦把她推伤的!”
市长夫人虽然对迟瑾深愧疚,但对南悦没有,一听到自己的宝贝女儿要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立马跳出来反驳。
南悦因为迟瑾深没理由地对迟月儿嘘寒问暖,还温柔的喊她月儿,心底生了一团无名火。
她松开紧握住迟瑾深的手,溺水般的难受让她妥协:“对,是我不小心推伤迟同学的。迟同学,对不起,希望你能接受我的道歉。”
不知为何,她越说越委屈,要不是她倔强的忍着,眼泪早就滑落了下来。
迟月儿慌忙摇摇手:“不怪南悦同学,是我没有拦住善善,让她先对你动了手,应该是我们向你道歉才对。”
果然还是她这种女孩子讨人喜欢,南悦忽然觉得迟瑾深对她温柔相待是应该的。
可明明说好只要她的人,转眼间却也可以对另外一个女人温柔,这样的人她一点也不想要。
“对不起,我先失陪了……”
南悦待不下去,转身跑了出去,瘦小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
迟瑾深倏然心如刀绞起来,他不知道南悦这是怎么了,可看到她跑开的背影是那样的受伤,他心里也不好过。
“我不觉得刚才的事可以到此为止,你们左右一句开除,想必不是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