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怀歌喘着粗气,左手撑在腰际,右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什么,毕竟这是你的私事,不需要跟我解释。”
语声温柔,却公式化,果然,楚怀歌还是很介意的。
他说完,抬手将杯子递还给高临风,又开始爬台阶。
高临风依旧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后,高临风觉得他跟楚怀歌之间的距离似乎一下子被拉远了,他虽然站在他的面前,却一下变成了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终于到了山顶,楚怀歌找了一块石头坐下,喘了半天气才算缓过来,高临风则坐在他的身边,递了水杯,又递了几块剥好的橙子,二人面向晨曦,默默吃着。
楚怀歌坐在山顶的石头上,听着自己快要从胸腔蹦出来的心跳声,他不敢回头看,那种无尽坠落的感觉又袭上心头,那一切的过去,他想埋葬的过去,还是都滚回那个黑暗角落吧。
有工作人员陆陆续续登上了山顶,开始在一片空地上摆器材,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队人,他们身上的服装和楚怀歌身上的相似,只是颜色不同,那广告文案里有关于彩虹的方案,原来是这样的,每人一种颜色,正好配出赤橙黄绿青蓝紫七种颜色。
这一队人刚登上山顶,便自队伍里窜出一个人来,朝着楚怀歌奔了过来,那人一身橙色,像个滚动的瘦长橙子,他边跑,边喊:“楚哥,原来你也在这里!”
他抓着楚怀歌又蹦又跳,欢快得像个孩子。
楚怀歌抬手摸摸他的头,甩开一脑门子的肿胀,很是亲腻地道:“小文,你来啦!李勤华带你过来的?”
“对啊,他说昨天导演联系他,这边少个人,一大早我就跟着过来了。这不,到了地方换了服装就爬上来了。这里风景真不错!”
他说罢,掏出手机,拉着楚怀歌便卡喳卡喳地拍了几张。同时上来的,还有昨天同高临风跳舞的林晶,楚怀歌也上前打了招呼,林晶回以甜美的笑容。
二人站在山石边聊了一阵,高临风只是站在旁边望着他们的热闹,却再也插不进一句话,不知为何,站在山顶的人群里,明明人来人往,很是热闹,他却觉得异常的孤独。
摄像摄影器材很快摆好了,楚怀歌先被拉了去拍了几张,又被要求在山顶的岩石边拍照。
高临风就那样静静坐着,望着摄像机下摆着各种POSE的楚怀歌,或站,或跳,或悲,或笑,无论做什么样的动作,都像周身带着一圈光环般,惹得人离不开眼。
随后导演又叫了高临风过去,让他与楚怀歌并排站在山崖边,迎着晨光拍了一组背影的照片。
不知是谁在他们身后同时喊了他们的名字,楚怀歌笑着回头,而高临风错愕间回头,二人的表情就这样被记录进了相机里。
楚怀歌习惯了这样的拍摄,而高临风明显有些局促,楚怀歌忍住上前安慰高临风的冲动,用力的将自己的目光从高临风身边抽开。
而高临风却有那么一刻的恍神,觉得这个场景似曾相识。这样与另一个人一起坐在山顶看日出,肩并肩迎着晨光极目远眺的场景,是曾经在梦里见过吗?只是,他从未想过,身边的人竟是楚怀歌。
那边场务刚喊了卡,高临风就一下窜到摄像师傅的身后,追着摄像师傅要这张照片,他又拿出手机,趁着楚怀歌摆拍的空档,偷偷拍了几张楚怀歌的照片。
叽叽喳喳的一群人被导演要求排成一排摆拍,又各自分开组合拍,整整折腾了一个上午,直到太阳转到了头顶,才算结束。
下山的时候,楚怀歌被刑文拉着胳膊,喋喋不休地念叨,
“楚哥,那个导演就是跟王琼在片场吵了几句,就要找李哥换人,这电影都快结尾了,换女主?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楚怀歌知道李勤华回去是处理这件事的,只是在游乐园看到的场景与之前他听到的风言风语似乎又很不一样,他也预感到事情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王琼和导演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刑文虽是压低了声音,但跟在他们身后的高临风还是听进了耳中,他朝楚怀歌望了一眼,见楚怀歌皱起了眉,很是不悦地道,
“这片子可是我们公司投拍的,他说换人就换人了?再说王琼可是我们公司的女一号,他说了也不算。”
“谁说不是呢,可是导演说不换人,他就不拍了,难不成要换导演?”
楚怀歌一下铁青了脸,电影上映前最忌讳这个,只要有一丝的风吹草动都会影响电影的发布,后期的宣传,连电影上映过审都会受到影响,他和李勤华一直强调要谨慎,怎么这王琼就听不进去呢。
就昨天游乐园那一幕布,要是被有心人看到,一定又是一场大瓜,他们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楚怀歌越想心里越担心,这种事自然越快解决越好,免得夜长梦多,他忍不住脚下步子便快了起来,上山时走走停停近一小时的路程,下山只走了二十分钟。
而一直默默跟在楚怀歌身后的高临风也察觉出了楚怀歌的迫切心情,而他却没有说话的余地,只刑文的这一番话,